而另一边得到了刘畚被抓消息的章弥太医,选择第一时间求见了宜修,宜修刚刚去看了华贵妃回宫,虽说宜修不喜欢华妃和她生的云舒公主,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毕竟自己是中宫皇后是嫡母,只是皇后回宫后不久就看到章太医递的牌子,宜修吩咐剪秋晚上把章太医从侧门领进来。
“章太医,你这般深夜来找本宫,所为何事?”皇后看着底下跪着的章弥太医冷冷的说。
“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老臣吧,您看在老臣为您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救救老臣,刘畚被他们找到了。”章弥一副委屈的样子,跪在地上。
“刘畚与你何干,又与本宫何干,他医术不精给嫔妃误诊喜脉,原也不是大事,顶多轰出宫去永不录用,他倒好听说东窗事发,就畏罪潜逃,他不懂规矩你也不懂规矩吗,这是什么罪,你还敢包庇窝藏,章太医你若想死,别拉扯着本宫。”
章太医这会也有些豁出去了,毕竟他能在宫内坐上院判的位置,又伺候了宜修二十年,岂非不知宜修的所作所为吗,这老头这会也挺值了腰杆子说道:
“老臣是有罪,也罪不可赦,但是老臣还是提醒一下娘娘,头前富察贵人为什么会突然对新来的厨子的饭菜那般,还有之前给翊坤宫送的杏仁,桃仁芭蕉等物,若娘娘还觉得老臣无用,老臣想起多年前的一桩事,当年纯元皇后的胎似乎……”
“剪秋,去拿个凳子给章太医,章太医年事已高,就不用总跪着了,坐下慢慢说吧。”
待剪秋出去,皇后冷着脸说道“章太医,别以为皇上会在乎纯元皇后之子,她怀孕受惊,胎像本就虚亏,胎儿不安,难保,她偏偏强行保胎,这太医院的太医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旁人都看不出来,偏偏你看出不妥当,你觉得别人莫不是傻子吗?”
章弥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自然是懂得感恩的老狐狸精,他慢慢的说道“皇上在乎不在乎纯元皇后的胎,老夫不介意,毕竟逝者已矣,但是老夫也不是完全没做准备,之前诸位小主的胎案微臣也留着一些,”
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狐狸,几番对话下来,手里都有些对方的把柄,却也不能真的撕破脸,毕竟跟着皇后二十多年的老太医,皇后虽然不怕皇上查纯元皇后之死,但是却怕皇上再也不来景仁宫,百般权衡利弊便说道“章太医,眼下皇上正对时疫之事焦急万分,您老可有什么对策。”
章太医捋着花白的胡子说道“回娘娘,这时疫之症并非不治之症,只是这次的疫症并非寻常的疫症,这属于瘟病还是肺病,臣最近几日翻阅古书还真拟了几个药方,只是到底还没有真正试过哪个有效。”
皇后心里直翻白眼,但是面上却也不露声色说道“章太医,既然没试过,咱们就试试,这恭嫔的时疫甚是严重,之前的太医有些束手无策,章太医既然有治疗时疫的药方不如就先去给恭嫔试试吧,毕竟恭嫔还是温仪公主的生母。”
“嗻微臣遵旨,”章太医虽然这么说,但是屁股却动都不曾动一下。
皇后没办法只能继续说道,“至于刘畚那边,刘畚之罪罪不至死,就说刘畚医术不精,刚进宫不懂规矩,一时害怕就跑了,到时候,本宫也会力劝皇上把刘畚轰出皇宫去的。”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章太医站了起来对宜修行了个礼,“畚儿之事甚少人知,日后他出宫,臣自会管教,他出红后的事就不劳皇后娘娘操心了,待时疫结束老臣自会告老还乡。”
说完,章太医就出去了,剪秋过来说道“娘娘刘畚已经被莞贵人抓到了,章太医还留着?”
宜修气定神闲的说道“没事,就算本宫放过他,皇上也断不会放过他,他若懂事,自不会把本宫的事说出去的,何况刘畚只是他一个私生子,他老母亲虽然已死,他的妻子和女儿还在,再说章太医这么多年的名声,早已高于一切,自然不会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