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她手臂,把她拎了起来,看着她的右脚下意识不敢粘地,想必还痛着。
看见陈陌盯着自己不敢碰地的脚,小丫头没有犹豫的把脚放下,面不改色。
陈陌没有理会她的倔强,用手抚着她额头,还是有点烫,没办法,昨天在山里急忙寻来几株药草不保证能治好她,能让她不那么严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小丫头本想说自己可以走,但下一刻就被陈陌背在了身上,离开了这里。
感受着陈陌温暖的背部,小丫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从昨天起来,她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忽冷忽热,还有脚踝也特别的痛,但是为了跟着陈陌的步伐,她咬着牙跟着,生怕一跟丢,跟丢的不只是他,还有自己的小命。
只是越走越是迷糊,迷糊到自己都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痛,也感觉到了周围的人好像变多了,但她很不在意,模糊的视线只有他的背影。
然后她听到了他在喊她,她想答应却
答应不了,之后的事她就记不得,再之后就是夜晚那些事。
但这个温暖的后背她记得,在她不记得事的那段时间,一直趴在一个温暖的地方,一个地道让她感觉到很安心,现在,她知道,昨天也是他这样背着自己。
小丫头很自然的把头枕在陈陌的肩膀上,就如同昨天一般,只是不同的是,昨天是闭着眼,今天是睁着眼。
她看着陈陌消瘦的脸颊,第一次他们靠得如此之近。
看着看着,眼睛却开始湿润起来,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就像她的性格一般,怎么也不可能掉下来。
"敢哭出来,我就把你丢一边去。"
陈陌淡淡地说道。
看似威胁的话,却让小丫头终于哭了出来,稚嫩的哭声让陈陌皱了皱眉头,这个小丫头在自己父母尸体面前都没有哭得这么厉害,一路上也没有半句怨言,就这样哭了?
陈陌不会劝人,也不会去劝人。嘴上虽说她只要她哭出来就扔掉她,但他没有这么做。
哭就哭吧。
陈陌也不会重复第二次言语威胁他,默默地赶路,在思考着怎么处理掉这个小丫头。
小姑娘的哭声哭了很久,渐渐地开始变弱,最后变得没有了声音,只有偶尔的抽泣声,陈陌斜眼看去,小丫头是哭累了,睡去了。
"压抑的情绪也是病,得释放。"
陈陌莫名的想到那人说得那句话,当时那人还数落陈陌的性子,这也是病,陈陌还嘟哝了一句:你才
有病。
入夜,陈陌没有和流民一起在一个地方休息,想必那些人也害怕这样出手果断得人待在一起。
"嚼融了就吞下去。"
看着小丫头吃着味道难以忍受得药草,陈陌在一边提醒着,免得这小娃娃吐了。
小姑娘皱着脸咽了下去,猛啊的灌几口水,小姑娘吃完那些东西,陈陌也帮她的脚换好了药。
做完这一切,陈陌继续他的枯坐。小姑娘在一边慢慢的穿鞋袜,一边偷偷的瞧几眼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年。
"今晚没东西吃,早点睡。"
"哦。"
小姑娘乖巧的躺在一边,就着暖暖的火焰,闭着眼睛,很快,困意就来了,她想不明白,白天睡了这么久,还这么容易困。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一大一小,陈陌背着小丫头,两个人行走在人流少了很多的官道上,小丫头忍不住出声道。
"不能。"
陈陌拒绝了,但他没料到对方仿佛没听到自己的拒绝。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停顿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爹爹的教导,继续说道:"我叫言羽,言之有信的言,毛羽未丰的羽。"
说着还把手伸在陈陌面前,一只手为纸,一只手为笔,书写着"言羽"两个字。
这个小丫头还会写字?
陈陌心中有些讶异,百姓当中识字的可不多,更别说她还是那种深山里的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