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谭家人身上付出的所有精力都白费了。
白桃心知,此时自己最好是立刻掉头离去。要不然,看热闹的人会越来越多,昨晚上才丢了人,她不愿意再沦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但是她身上的伤很痛,原本不到半刻钟的路程,她生生走了近两刻钟,过来这一趟真的很不容易。
“我找谭郎。”
包氏冲着众人哈哈大笑,满脸的嘲讽:“大家快来看,这有个聋子!就跟听不懂话似的。”
她言语越来越刻薄:“我让你去纠缠别的男人!你已经害了我二弟半辈子,再不离开他,就要害他一辈子了。昨天晚上我婆婆被你气到晕厥,现在还没醒过来。你这个灾星,真想为了二弟好,就离他远点!滚!”
她骂完就要抬手关门。
白桃不愿意,伸手抵着门:“大嫂,我和谭郎那么多年的感情,无论以后要不要在一起过,总要当面说个清楚,你不让我进去,就让他出来。”
包氏不愿意。
谭二井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昨晚上母亲被气晕,他们兄弟连夜请来了大夫,好在没有大碍。不过,大夫也说了,年纪这么大的人经不起气,这次没事那是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有这种好运了。
他心里歉疚,守了母亲一宿,天亮了才被哥哥强行送回床上。
听到外头动静,谭二井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做梦,被吵醒后就慌慌张张出门了。
“桃儿,你怎么来了?”
白桃独自摆摊多年,遇上过无赖混混,也跟人吵过架,她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在谭二井面前,她就变得格外脆弱,被他这么一问,所有的委屈瞬间化成了眼泪滚滚而落。
“谭郎……我真的……我不是故意来找你的,但我很担心伯母,也不放心你。你的伤怎么样?伯母好点没有?”
她泪眼汪汪,满脸的关切之意不似作伪。
原本还打算嘲讽几句的包氏见状,将到嘴的难听话咽了回去。不是说她被白桃的真心打动,只是不想当着小叔子的面嘲讽他的心上人。
谭二井叹口气:“我娘昨晚已经醒了,没有大碍。我身上的伤……也不要紧。”就是有点丢人。
“你回去吧。”
白桃这一瞬间忽然就特别失落,从见面开始,她就等着男人发现她挨了打,明明她脸上的伤那么明显,昨晚上的擦伤都还没结痂,这会儿是又红又肿。
“谭郎,有件事我要跟你说。银子……”她上前一步,将银子已经花完了的事情说了一遍。
谭二井面色微变,低声道:“林大力拿的,我们肯定要想法子拿回来。但是你怎么能让小月拿走银子?她一个姑娘家,拿那么多的银子在身上很容易出事啊!”
“我想去追,但我跑不动。”白桃刻意锤了锤腰,“他们打我……呜呜呜……”
谭二井叹口气:“我也追不动。不过,小月也不是孩子,应该不至于出门就丢了元宝,如果她是往镇上去,多半是去找她姑姑了。”
闻言,白桃哭声一顿,心里也安稳下来。
如果这银子放在白兰儿的手中,不光不会丢,甚至不会花出去。
谭二井见她不哭了,低声问:“林大力走了吗?”
“还没呢。”多年夫妻,白桃懂他的意思,立即道:“我没赶他走,也有点顾不上。白婷儿带着男人和孩子回来了,爹居然还纵容着。我真的……”
当初她没能和心上人做夫妻,还失了清白给林大力,以至于后来只能诈死离开,如今被所有人嘲讽谩骂,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她被留在家里招赘婿而起。
她失去了这么多,父亲说翻脸就翻脸,承诺给她的东西说不给就不给。
越想越气,白桃又哭了出来。
谭二井叹口气:“放心,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来日方长,你这样……”
他低声嘱咐了一番,白桃眼中异彩连连,二人再分开时,她已经没了来时的颓废。
*
白婷儿真就在白家安顿了下来。
夫妻俩住一间,兄弟三人住一间。
其实白家还有屋子,不过白婷儿没有那么多的铺盖,让兄弟三人先凑合着。大一点再分床。
白满平很高兴自己多了三个孙子,手头没钱,他还跑出去借了一点给吴德,让他去镇上买酒菜,打算庆祝一番。
温云起手头捏着大把银子,没有人赶他走,白满平让女婿打酒,还将他的那份也算了进去。
白桃进门,看到兴高采烈的父亲,她翻了个白眼,一转头又见三个孩子在院子里打打闹闹,她顺手捡起路旁的柴刀,朝着吴德的大儿子扔了过去。
柴刀撞上了孩子的肩膀,好在是刀背撞的,没有割破肌肤。饶是如此,九岁的孩子也根本承受不住刀背的力道,当场就哭了出来。
白婷儿也跟着去镇上了,眼看孩子受伤,白满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