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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父 一(2 / 3)

瘁,想着儿女都各自成家了,俩人总应该能歇会儿了。结果,除了嫁出去的女儿,留在家里的兄弟三人互相看不顺眼,都觉得双亲偏心了对方,自己是吃亏的那个。一家人天天吵,让村里人看尽了笑话。兄弟几人也要脸面,后来便提出分家。

树大分枝,一家人心不齐,劲儿不往一处使,互相使绊子,都觉得自己干多了吃了大亏…高火生心里很累,点头答应了分家。

原本夫妻俩打算自己过,但是兄弟三人都不愿意,非要接他们去孝敬。

一把年纪的夫妻俩不跟着儿子住,确实好说不好听,高火生又一次妥协了。

然后就变成了高火生跟着老大,文四跟着二儿子,至于三儿子……小的那个也想奉养二老,但抢不过大哥二哥。兄弟几人之所以要抢着老人孝敬,除了让老人跟自己住显得他们孝顺外,还因为他们觉得二老手里有私财没有拿出来分。

当然了,怀疑二老有私财这事,只是他们的猜测,谁也没有把这话说出囗。

分了家后,兄弟三人将院子一分为三,似乎想要和对方彻底分个明白,还将院子用砖墙给分开了,各开各的大门,各有一个独院。

于是,高火生和文四明明是夫妻,却成了两家人。夫妻俩互相扶持了大半辈子,早已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乍一分开,很不习惯。

但他们很快就没有时间难过,因为老大买了十来头猪和几十只鸡,每天等着高火生割草回来喂。不光要割草,还要砍柴回来煮。

猪没有粮食吃,长得并不快,若是再给生的青草,容易生病不说,还根本就不长。

于是,高火生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而他渐渐也发现,儿子对他并不是尊重,而是嫌他累赘,无论他从早到晚干了多少活,儿子始终觉得他没有尽心,话里话外都有些不。

就连儿媳妇何氏,也怪他只是喂猪,从来不帮家里干活。

高火生只能起得更早睡得更晚,然后他发现,只要他干了什么,那活儿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人干,都成了他的事。辛苦了一辈子的人,家里忙不过来,并没有什么怨言。高火生不觉得儿子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反而还觉得孩子心里有成算,知道算计,以后过日子不会差。他在能动的时候,能帮就帮。

哪天再不能动,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分家三年后,高火生已经六十有三,都说人到七十古来稀。高火生在过去六十年里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吃饭都是凑合,干活却捡最累的干。身子早已亏空,这日他从山上背青草从田坎上回家时,一不小心踩了个空,连人带着一百多斤的草滚落到了田里。

年纪大的人,一摔跤就很严重。高火生摔着了胳膊和头。

胳膊断了,需要接骨,能不能恢复如初还不好说。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摔的最重的是他的头,一动就晕。大夫说,头上的伤最不好说,但好好养着,有很大的可能会有好转。

高火生动弹不得,头晕目眩的他连起身都不能。他以为自己辛辛苦苦六十多年,如今生了病,儿子该管他……结果,夫妻俩借口有事,一出门就是好几天。高火生饿得瘦到皮包骨,人都要饿死了,伤势自然是越来越重。

前后拖了一个多月,高火生后来脸颊凹陷,连话都说不出,最后夫妻俩嫌他死得慢,生生将他捂死。“大爷,这么早啊?”

又有个年轻男人扯着嗓子打招呼,温云起回过神来,看到面前两个筐,气得直接把箩筐踹了出去。此处是一片斜坡,箩筐滚落下去,本就是竹子编的,又用了多年,箩筐瞬间就摔出了几个大洞。温云起捡起剩下的那把刀就往路上走。

年轻人叫大牛,也是村里出了名的能干人,他见高火生不再割草,只笑着问:“大爷,你吃早饭了吗?”吃个屁!

高火生出门的时候,儿媳妇还没起呢,洗把脸就走,哪里有饭吃?

“我出门早,一家人都还没起呢。“温云起摆摆手,“忙去吧,我回家看看,也不知道饭好了没有。”高火生对几个孩子是掏心掏肺,从来不说自己在家的处境,于是,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勤快爱干。回去的一路,又碰到了不少熟人。

高家逃荒而来,落户时地方本来挺大,但如今一分为三,各自的院子都不大,只能说勉强够用。温云起直接推开了院子门。

院子里一家人正在用早饭。

老大叫高木头,看到父亲进来,他有些尴尬:“爹,您吃了吗?”

往日高火生每日天蒙蒙亮就出门割草,回来时天已大亮,一家人都吃过了早饭。刚开始割草时,他因为早上累得太狠,都吃不下饭,剩了两天的早饭,于是,一家人就默认不再给他留早饭。

从那时候起,高火生就是一天吃中午和晚上的那顿。实际上,村里的人要干活,中午那顿都是能凑合就凑合,喝点糊糊甚至是干啃一个馍就算吃过……早上和晚上才会正经做饭吃。

高火生原先掏心掏肺对儿孙,温云起反问:“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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