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赶上晚饭了。”
苏羽乐呵呵笑着凑了过去。
“你小子又来干什么?去去去,离我远点,你这种命格的人不宜接触过多,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蛋。”
薛无名瞥见苏羽,顿时锅铲一扔,像躲瘟神一般后退几步。
苏羽不以为意,上前捡起锅铲搅了搅,锅里的小鸡炖蘑菇色香味俱全,鸡肉看着就很鲜嫩,蘑菇应该是山里摘的新鲜野货,在中海这种地方极为难得。
这老头还挺会吃。
苏羽不管不顾,从旁边拿了个碗,盛了口汤试了试,顿时闭上了双眼,露出一副极为享受的神情。
“小子,你玩赖是吧,我不想搭理你,赶紧滚蛋,不然信不信我给你逆天改命,让你下半辈子当乞丐!”
薛无名气得吹胡子瞪眼,再也忍耐不住,冲过来干脆将砂锅直接端走了。
“喝你一口汤,不用这么小气。”
苏羽放下碗,乐呵呵道,“改我的命,你恐怕做不到,因为我下半辈子再怎么也成不了乞丐。”
“老人家用膳你都打扰,素质被狗吃了不成?”
薛无名无言以对,明显是默认了,随后拿起锅铲翻了翻,见锅里的菜已经煮熟了,这才沉声朝苏羽喝道。
“有事请教。”
苏羽也不再嬉闹,而是正色说道,“中海齐家背后有一能人,精通风水堪舆,能算天下事,此人薛老可认得?”
听得这话,薛无名正在盛汤的手猛地一抖,虽然很快就稳住了,但已经被苏羽察觉到了端倪。
这老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
“中海这么多人,你无端端跑来问我,真当我是天上的神仙呢,掐指一算就能给你把人给找出来?”
薛无名连连摇头,端着碗筷进了木屋,分明是不想再跟苏羽多说半句。
“一条道上的,人家混得这么好,被齐氏集团奉为座上宾,你就没收到过一星半点消息?”
苏羽并未直接戳穿,而是叹息一声道,“也是,你年纪这么大,早就没了与人争锋的底气,技不如人,自然只能退避三舍,能理解。”
“你这是说我不如他?放你的乾坤狗屁!莫说中海,便是放眼整个华国,在风水数术造诣上能赢我的都找不出半个来!”
薛无名将手中的碗重重往桌子上一磕,吹胡子瞪眼道。
“那就是认识嘛,干嘛装不熟?”
苏羽微微一笑,这老头经不住激,一句话就破防了。
这趟确实是来对了,与齐家沆瀣一气的那名风水先生,即将浮出水面,显露真容!
“过来坐下,自己拿碗筷。”
薛无名冲苏羽招了招手,似乎终于想通了,认栽了。
苏羽动作麻溜,提拎着家伙事儿就凑了过去,还别说,这老头弄的菜味道是真不错,让他将减重任务都抛到了脑后。
“能喝酒?”
不等苏羽回答,薛无名自顾自起身从屋里拿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酒壶,又翻出两个大杯子,倒满之后足有半斤的分量。
“喝完我就告诉你。”
见苏羽瞪大了双眼一脸为难,薛无名终于感觉自己占据了上风,得意地瞥了苏羽一眼,大手一挥。
苏羽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酒杯,鲸吞牛饮,不过片刻功夫,杯子已然见底。
他为寻仇家而来,莫说一杯酒,刀山火海也照闯不误。
酒的度数不低,胸腔之中如针刺火烧,双颊更是有些发烫,但苏羽愣是一声不吭,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将胃里的翻涌强压了下来。
“有股子拼命的劲儿,再加上你的命格,你这小子日后了不得,跟你作对的人怕是都要遭殃。”
薛无名摇了摇头,又去屋角的一个破木箱子里翻了翻,拿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到了苏羽面前。
照片中有三人,站在中间的是一名须发皆白,身着道袍的老者,仙风道骨,气质出尘,左右各有一名少年,左侧的苏羽一眼就认出来了,与薛无名相似度极高,只是瘦骨嶙峋,与如今发福的状态胖若两人。
至于右侧那名少年,苏羽紧盯着照片,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淌过,他像是忽然抓住了什么。
这个人,他见过!
苏羽眉峰紧蹙,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捏着照片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手指关节隐隐有些发白。
他终于知晓了当年洛家横遭大劫的原因。
“为什么,我只不过做了该做的事,问心无愧,为何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喃喃念叨着,苏羽仰头看向上方,“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他在看哪里?天理何在?”
薛无名闷不吭声,老脸沉静如水,小口小口喝着酒。
苏羽将照片还给了他,低声道,“还有酒吗?”
薛无名将酒壶拿了过来,再次满上。
苏羽端着酒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认得照片里右侧的少年,但仅有一面之缘,孽缘。
洛天林的父母是再普通不过的乡下人,平日里对鬼神之说也难免会有些迷信,记得那是小花的商店刚开张不久的时候,有一天,老太太上街遇见了一个道士,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