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这么不受待见?”
薛无名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
“无妨,这家伙像个愣头青,跟他说咱俩是来救人的恐怕也是白搭,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等会儿看看那村长是不是个明白人再决定如何行事。”
苏羽淡然一笑。
戚三带着村民毫不客气就过来将他和薛无名捆了个结结实实,一路推搡着往村中祠堂走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有多少人出现了症状,对了,如果你不希望这个数量再增加,最好现在就通知所有村民,从这一刻开始,千万不要饮用那口古井中打上来的水。”
苏羽被绳子勒得有些喘不上气,却仍是笑着朝戚三提醒道,结果自然是迎来了不屑一顾的鄙夷神情。
薛无名因为年纪大,村民们多少还是给予了‘优待’,只将他双手绑在了背后。
没多久就到了祠堂,苏羽刚走进去就见到了满地担架,顿时明白了为何戚三不愿回答。
答案都摆在祠堂里了,他自然不愿跟苏羽废话半句。
数了数,苏羽悬着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些,十几人而已,不算太糟,薛无名调配的药物应该足够应付。
关键是处理那口古井,他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那是费无忌唯一接触过的地方,定然是源头所在。
“村长,这两人刚进村就知道咱们有村民出事了,对症状也一清二楚,定然脱不了干系,我建议严刑拷打,让他们把解药交出来。”
将两人带到木楼前,戚三面露得意之色,朗声喊道。
之前那名老者匆匆走了出来,盯着苏羽打量了一番。
与此同时,苏羽对老者这异于常人的高大身板也是暗暗心惊,更是瞬间便感受到了后者身上散发出的气势。
很强,跟夏常安一样,怕也是在武道之中浸淫了一辈子,但这把年纪了,周身血气并无衰弱,实力恐怕比起壮年之时仍不遑多让。
难怪谢东带着一帮小混混,却只敢在村口晃悠,搞些断水断电之类的小动作,有这样一位高手坐镇,他叫来再多人恐怕也是徒然。
“戚三,松绑。”
老者收回目光,毫不犹豫朝戚三吩咐道。
“村长,你要放了他们?”
戚三明显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他不愿意被你绑来,你肯定拿他没办法。”
老者笑了笑,“你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可能,他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也是个练家子?”
戚三眉峰紧蹙,面露怀疑。
“莫说你,我也不一定能赢他。”
老者笑意不减,转向苏羽,“小兄弟,我是鹅村村长于承乾,你特意来找我,有什么目的,但说无妨。”
还好,这于承乾虽然外表像个莽夫,但心思洞明,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要轻松许多。
“来救人。”
苏羽冲于承乾微微一笑,“村长虽然年纪大点,但看人看事比有些人清楚多了。”
这话明摆着就是嘲讽戚三,奈何当事人好像并没听出来,仍自沉浸在于承乾对苏羽的评价之中。
他的胳膊足有苏羽两个粗,要让他相信自己不是对手是挺难的。
说话间,有村民上前替苏羽和薛无名解开了绳子。
“既然要救人,两位看来是清楚我鹅村这些村民身上发生了什么。”
于承乾眉峰轻拧,旋即朝苏羽拱了拱手道,“愿闻其详。”
“村中古井被人动了手脚。”
苏羽言简意赅,目光却转向了戚三,接着道,“上次与我同行的那名黑袍老者,喝了两瓢水,你可还记得?”
戚三点头。
“他来的目的,就是处理鹅村不愿搬迁一事,手段诡异莫测,昏迷的村民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蛊,寻常手段不可医。”
苏羽继续说着,“但我身边这位薛老先生已经调配出了药物。”
话音刚落,薛无名打开了自己的包裹,取出了一份药粉,递给了戚三,朗声道,“内服,一柱香之内便能苏醒,或许会有些虚弱,但静养半月便可痊愈。”
戚三抬手接过药粉,但眉宇间的怀疑之色越发浓郁,并未按薛无名所言前去尝试,反而看向于承乾道,“村长,这两人怕是信不过,他说是那黑袍老者动的手脚,上次却与其同行,会这么好心过来送解药?”
“如果不试试,你有别的办法吗?”
于承乾抬手指向前方躺在担架上的村民,“刘家老三最先出现症状,不过一天一夜,已经气若游丝,如果再无计可施,怕是撑不过三天,这位小友明知你会认出他却仍敢前来,自是有恃无恐,若要害人,岂会堂而皇之?”
戚三闻言默不作声,片刻之后狠狠剜了苏羽一眼,沉声道,“要是出了问题,你绝对讨不了好!”
话音一落,他径直走向了于承乾口中第一个中蛊的刘家老三,那是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汉子,的确如于承乾所说,状态似乎并不好,其他躺在担架上的人至少呼吸平静顺畅,唯独他呼吸急促,身子也一直在微微颤抖。
苏羽跟了过去,眼见戚三让人弄来一碗水,赶紧拦下道,“我说过了,井水不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