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谢东蹙起了眉头。
“最近有没有别的异样?”
苏羽沉声道。
“好像也没别的,对了,前几天胳膊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条血线,跟纹身似的,好像在往上蔓延,医生说可能是皮炎,让我涂点药,但好像没啥用。”
谢东忖度一番,低声说道。
苏羽闻言眉峰拧得更紧,将谢东的衣袖猛然掀开,果不其然,一条鲜红的血线映入眼帘,从手腕处开始,已经延伸到了手肘位置!
谢东脉象平稳,并无不妥,但实则血气亏损,内腑紊乱,这种情况太过古怪。
怕是和胳膊上的血线脱不了干系!
苏羽沉吟片刻,脸色越发难看。
这血线如此诡异,让他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费无忌。
谢东在度假村项目的暴力搬迁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网上爆出的证据那么多,齐云龙很有可能怀疑到了他头上,左右已是回天乏力,所以让费无忌展开报复?
极有可能!
若这般猜测属实,那么中招的恐怕不止谢东一个,还有光明正大对齐氏集团口诛笔伐的吴雨晴,定然也已经身陷危机而不自知!
“跟我走。”
苏羽沉声说道,这玩意太邪门,凭他一身医术也不敢轻易尝试解除,想要确定究竟是什么,只能上栖云山去询问薛无名。
“这么严重?”
谢东一脸不解。
“再晚说不定你命都没了。”
苏羽朗声道,当先出了茶楼。
栖云山。
车子绕过道观,停到木屋前。
谢东下了车,左右四顾,苏羽则是直奔屋内,还好,薛无名在家。
“你来找我准没好事儿。”
看到苏羽带人来,薛无名无奈摇头。
苏羽没说话,直接将谢东拉了过来,一把掀起了后者的衣袖。
那一抹血线明晰无比。
薛无名的神色顿时便凝重起来。
“这是噬心咒。”
抬手在谢东胳膊上轻轻按了按,又在那血线上搓了搓,薛无名蹙眉说道,“血线自手腕开始蔓延,经肩部转入胸口,一旦抵达心脏位置,便会心血枯竭而死,整个过程只需七日,而且此术只需收集到受害者的毛发、指甲,亦或是随身物品便可施展,防不胜防。”
“肯定又是费无忌的手段。”
苏羽眉峰紧蹙,指了指谢东,“他掺和了齐氏的度假村项目。”
“老先生,你说的这些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跟八十年代电影里演的差不多,太玄乎了吧?”
谢东听得云里雾里,笑着说道,“这血线出现有三天了,我除了胳膊有些麻软,并无不妥,你言之凿凿四天后我就得死,这话我可不爱听。”
他本就是混子出身,言语随意,对薛无名并未太客气。
“不信?那就等着瞧吧。”
薛无名轻哼一声。
“有办法处理吗?”
苏羽瞪了谢东一眼,又朝薛无名问道。
“有,趁着血线还没蔓延到胸口,把手砍了就行。”
薛无名没好气道,“就这一个办法,爱信不信。”
这架势,明显是生气了。
苏羽无奈苦笑,扭头朝谢东道,“你要是想活命,就给薛老道个歉,不然的话,只能剁胳膊。”
“抱歉了,老先生,我是个粗人,有什么得罪之处,您老见谅。”
谢东也算能屈能伸,信不过薛无名,但对苏羽还是言听计从的,当即拱了拱手,放低了姿态。
“表面功夫。”
薛无名瞥了谢东一眼,没动。
“得了,你师弟造的孽,非得人家给你跪下?这是我朋友,就当给我个面子。”
苏羽笑着道,他当然看出来薛无名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只是还在端着架子罢了。
“不剁手也可以,我养了一只金蚕,让它咬一口,把这噬心咒吞了就行。”
薛无名轻哼一声道。
“还有这种宝贝?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苏羽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我有什么好东西,非得告诉你让你惦记?”
薛无名冷着脸道,随后从屋子角落寻摸出一个陶罐,小心翼翼揭开了盖子。
“吱吱!”
一缕金光从陶罐里边飞射而出,速度奇快无比,紧接着竟然直接冲向了苏羽的手掌,绕着飞了几圈,停在了他手上!
看起来是只金色的甲虫,两只眼睛圆溜溜跟黑曜石一般,丑萌丑萌的。
“它跟蚕搭不上边吧?跨物种了都。”
苏羽缓缓抬起手,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生怕惊动这小东西。
薛无名没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后嘬着嘴发出一声哨音,或许是平时驯养这小东西的手段。
没有动静,金蚕还是懒洋洋用那八只长腿抱住了苏羽的手指,翅膀倒是扇了扇,半点要飞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什么情况?它跟你不熟?”
苏羽戏谑笑道,随后抬起另一只手,冲这小东西勾了勾手指,“到这边来。”
金蚕仿佛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