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四溢,房间中却寂静无声。
谢东见苏羽极为专注,也就并未惊扰,杨晓军母子俩待在一块儿,小声说着些什么。
等到那些寻常药材熬炼完毕,苏羽将整株碧虚草都投入了药罐之中。
原本平静的药液顷刻间便化作了湛蓝之色,随后更是剧烈翻涌起来,如同在罐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药液终于恢复了平静,苏羽转换小火继续煎熬,但神情已明显不似之前那般紧张。
“这药有什么说道?”
谢东这才敢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称奇。
“其实治疗老太太的肾病也用不了这么些,你要不也尝尝?”
苏羽促狭一笑,朝谢东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的肾好着呢,用得着喝药?”
谢东连连摆手,这倒符合所有男人的尿性,肾这玩意儿可是男人最重要的器官,谁会承认自己肾不行?
“你把会所和酒吧都卖了,也买不到这罐子里的一口药。”
苏羽煞有其事道,“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也行,留一口我尝尝。”
这么一说,谢东顿时就来了兴趣。
“你晚上住哪儿?”
苏羽忽然问道,“不是一个人吧?”
“忽然打听我的隐私做甚?我光棍一个,去处多得很。”
谢东乐呵呵一笑,“放心,晚上肯定有人伺候我。”
“我建议你悠着点儿,我给你留一口,你每次喝一滴就行。”
苏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熄了炉子,待药罐稍微冷却之后,取来两个小碗,将药液按一九的比例分好。
“这玩意儿用放冰箱么?”
谢东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在分量较少的那碗里沾了沾,送进嘴里尝了尝味道。
“弄个罐子保存就行,完了,你还是赶紧去找相好的吧,不然药效上来,你怕是要受不住。”
苏羽没来得及喝止,当下只能无奈摇头,朝谢东建议道。
杨晓军的母亲是因为肾脏几近衰竭,只余星星之火,服用此药能够让‘炉子’重燃,但谢东一个正常人,哪怕只服用些许,必定会如烈火烹油,彻底‘烧’起来,不找地方灭火的话,恐怕会很尴尬。
“真的假的,难不成比蓝色小药丸还顶?”
谢东不置可否,苏羽见状也就没有再多说,端起另一碗药就走向了杨晓军母子。
“老太太,把药喝了,你的身体立马就能好。”
到得近前,苏羽低声说道。
“这位小哥,我们家晓军究竟犯了什么事儿,你们要把他关在这儿?”
老太太面露凄然,她用那双满是皱纹的双手早就摸清楚了杨晓军的处境。
“阿姨,你放心,治好你之后,他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我就会让你们母子平安离开。”
苏羽低声道,“至于他做了什么,我并不想多说。”
“晓军,你老实告诉我,怎么得罪了人家。”
老太太紧紧握住了杨晓军的手,沉声说道。
杨晓军面露犹疑,不知如何开口。
“小哥,药呢,我喝。”
老太太没能等到回答,主动伸出了手,苏羽见状,将药碗递了过去。
湛蓝色的药液被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老太太忽然浑身颤抖,仰头望天,口中发出‘呵呵’的急促喘息声。
“你给我妈喝的是什么药!”
杨晓军不可避免地激动起来,撇开老太太的手就朝苏羽冲了过来。
“别急,这是正常反应。”
苏羽一脚将他踹了回去,沉声道,“你用手探探她的腰部,是否灼热烫手?”
杨晓军依言照做,顿时便眉头紧蹙,想来是印证了苏羽所言。
“她双肾近乎枯竭,我给她喝的药足以令其生机再显,枯树逢春,自然要经历蜕变的痛苦。”
苏羽坐到了一旁,将手搭在了老太太手腕上,细细探查,后者虽面露痛苦之色,脉象却一直都很平稳,自是无妨。
就这般持续了半个小时,老太太从一开始的痛苦不堪到逐渐平静,最后气息平稳,面色红润,整个人的精气神较之先前已是大相径庭。
“妈,你感觉怎么样?”
杨晓军又惊又喜,急切问道。
“儿子,妈很好,这么些年从来没觉得这么舒坦过。”
老太太说话都显得中气十足,“就像是年轻了十岁,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杨晓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苏羽,后者眉眼轻抬,笑而不语。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究竟是谁找你做事了吧?”
谢东同样心存震惊,但他毕竟见识过苏羽的本事,不至于太大惊小怪,当即凑上前来冷着脸朝杨晓军喝道。
话刚出口,他忽然面色微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弓着背后退了几步。
“我提醒过你了。”
苏羽嘴角微微上扬。
他早已预料到了这般情形,那药液谢东只嘬了一丁点,所以药效发挥作用的时间也迟了些许。
“我先走一步。”
谢东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