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却见李闻道从帐篷处拐了出来。
孟浚看着李闻道,笑着说:“道长,今日为何不去九江城中算卦?”
“算卦不过是贫道的爱好罢了,几日不去,倒也无妨。”李闻道作了个揖,语气平和的回道。
孟浚闻言,只是笑笑,并未做答,只是李闻道反而走上前来,端详了一番孟浚,说道:“大王可是已经做了决定?”
孟浚闻言眉头一皱,道:“什么?”
“大王面色愈发坚毅,此必是心中大事已决之相,故贫道方有此问。”
孟浚听完心中一动:“哦,那道长可能算出,吾之决定,可是正确?”
李闻道哈哈一笑,道:“大王戏耍贫道尔,大王非凡人也,所思所想自然是正确的。”
孟浚一乐,心情大畅,又道:“那我若是又改变了主意呢?那又是否是正确的?”
“天命加身,所行所为,皆为正义,所思所想,必天意也!”李闻道昂着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此话一出,孟浚仰天长笑,大步而走,边走边说:“道长,真乃妙人啊!”
走在后面的俞安回头瞪了一眼李闻道,亏自己还一直那么相信李闻道,当然现在也相信他的卦,但是对李闻道的为人,俞安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什么仙风道骨,呸,就是一马屁精,什么所思所想,还皆是天意,这话说的,听的俞安都有些想把耳朵捂住了。
……………………
武昌,临时肃亲王府。
此时豪格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叔叔多铎,站立在多铎身旁的则何洛会,豪格转向何洛会,阴鸷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此人,而何洛会则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为何豪格会如此憎恨何洛会,那是数年前的事了。
那是顺治元年时,有一次豪格对何洛会,罗硕,杨善说:“固山额真谭泰,护军统领图赖、启心郎索尼,向皆附我,今伊等乃率两旗附睿亲王。”
此言乃是说这些人以前支持他,如今却转而依附于多尔衮,言外之意,便是说这些人趋炎附势,谁有权就投靠谁!
在何洛会等人面前发泄心中不满后,豪格又把矛头指向多尔衮,道:“睿亲王素善病,岂能终摄致之事!能者彼收用,则无能者我当收之。”
豪格又说:“尔等受我之恩,当为我效力,可善伺其动静。”
杨善马上表达他的忠心,说:“我等务政之死,以一身抵之,王岂不晏然处乎!”罗硕也说了同样的话。
豪格对和自己争夺皇位的多尔衮,恨之入骨,时常口出怨言,但豪格之言,只在杨善,何洛会,罗硕三人说。
又有一次,豪格又对何洛会三人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睿亲王,非有福人,乃有疾人也,其寿几何而能终其事乎?”
特别是饮酒之后,豪格甚至怒骂道:“我岂似彼病夫!恨不能手裂若辈之颈而杀之乎!”
但这些私下里的话,只有何洛会,罗硕,杨善三人所知。
但何洛会认为豪格言词悖妄,且极其易怒,非人主之相,因此,何洛会于顺治元年,向多尔衮举报豪格的狂悖之言。
多尔衮因此召集诸王,贝勒,贝子,及内大臣,共同会审豪格,而对此言,豪格并不讳言,自己说过这些话。
但豪格毕竟是先帝长子,身份与地位重要,多尔衮辅政不久,地位不固,还不敢将豪格幽禁或者监押,只作出如下处罚:夺所属十牛录兵员,罚银五千两。
而对有牵连的人处理,则毫无轻处之意,那是充满了血腥味,杨善,的罪名是(附王为乱,不行出首),即没有揭发举报,被处死。
罗硕的罪名是(以乱法谄谀,曾禁止不许近王,后复往来王所,私相计议),也处死。
同时将杨善罗硕的家产籍没,给予为国效力的图赖,固山额真何洛会能矢忠义,举发伊主悖乱,因而受到多尔衮的青睐。
因此,豪格对何洛会这个背叛自己的人,深恨之,见何洛会伫立在多铎面前,豪格冷笑道:“背主之贼,犹为可恨,豫亲王,当慎之又慎!”
多铎则神色自若,不以为意,淡然言道:“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肃亲王不乱谤睿亲王,如何能受昔日之苦。”
豪格闻言,怒骂道:“满州儿郎怎会出何洛会这等奸贼,汝恐有南人之血,卑鄙无耻!”
多铎听罢,淡然一笑,不以为忤,徐徐言道:“稍安勿躁,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什么放不下的。”
二人之间的对话,如同两军交战,剑拔弩张一般,一旁的博洛见状,不敢多发一言,只是拿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
听到这话,豪格怒气更甚,正要开口怒骂时,一个戈什哈急匆匆的走进来,道:“启禀二位王爷,孟贼出兵了!”
豪格,多铎二人顾不及争吵,噌的一声,相继站起。
豪格急问道:“孟贼出兵多少人?”
“据斥候所报,孟浚在九江城誓师出征,全师而出,大军号称五十万!”
“五十万,怎么可能!”多铎闻言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嗤笑着说道。
但大军来袭,豪格与多铎相继下令,命大军做好迎敌之备,在下完令后,多铎有些恼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