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仰着一张灿烂夺目的笑脸面向林启川,说话也不客气:“喂,学神,月考物理最后两道题教我一下呗。”树荫下残阳的余晖照在他那张轮廓清俊的脸上,林启川神色淡淡:“不收回学神两个字,我就不教。”“好么,我错啦,我再来一遍。”
赵紫珊见他那么严肃,便收起老同学之间的随意,用再正经不过的语气说:“林启川同学,哪,你最助人为乐了,月考物理最后两题教一下我嘛,拜托啦。”
刘赫作为旁观者,见了这一幕当然乐不可支:“平时对我可够强硬的哈,不行就不行,对他你就光速滑跪,要不要这么双标啊赵紫珊同学。”
“刘赫你闭嘴,不许再说了!”
赵紫珊耳朵浮起可疑的红晕,纤指带着恼怒,指向总是上蹿下跳的刘赫:“物理最后两题你也扣分了,你要是像他得了满分,我也光速向你滑跪。”
“喂喂……
刘赫惯性地想怼回去,可惜被林启川打断了,那边大树下站着一个小可怜,就这么眼巴巴地往这边偷看,他心里不自在,自然不愿意再在这里逗留,因此制止了两个闹腾的同学。“给她点面子。”
他略带烦躁地瞥一眼手腕上的表盘:“我们找个咖啡馆,把题目赶紧解决了。”
边上就有一家咖啡馆,面积不小,下午时分客人也不多,三人结伴进去,林启川进门前最后往大树那个方向望去,那只粉色小兔子还在碍眼地晃,他无奈地移开眼睛。林玺在大树后面鬼鬼祟祟躲了一阵,目送哥哥三人进了一家咖啡馆,他们就坐在窗边,那个女生坐在哥哥身边,专注地看他在纸上写写画画。
从林玺的角度望去,那个姐姐的脑袋和哥哥凑得很近,说不出的亲密感。
隔着一条马路,林玺气闷不已,甚至心态不平衡到把怒气宣泄在无辜的大树上,不小心抠掉了一块树皮。所以有空辅导女同学,就没空辅导家里的小妹妹对吗?三个星期,二十一天,连一个晚上都腾不出空来吗?林玺告诉自己,她该走了,在被哥哥讨厌之前,最好识相点马上离开。
可是她低头,盯着掌心;中央那块坚硬丑陋的树皮,被强按下去的倔脾气又浮起来,阻挠她去做一个理智却没什么骨气的胆小鬼。
为什么他们坐在舒适的咖啡馆里,她却要躲在大树后面吃马路上的灰尘?
那个姐姐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她的,哥哥好听的声音、哥哥细心的讲解,本来都是她的专属福利,凭什么她被夺走了一切,现在还要躲得那么远?
她就应该落落大方地坐在他旁边,叫他知道,她不开心,她生气了。
小姨曾告诉她,女孩不可以委屈自己,这句话林玺记在心上,于是她一改刚才畏畏缩缩不敢见人的态度,神情坦然地从大树下走出来,向那家咖啡馆勇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