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点什么。别人对她什么态度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想亲耳听到哥哥是如何评价她的,在他心里,她正常吗?是品行不端的初中生吗?心心脏怦怦跳,她注意到哥哥格外沉默,他好友说了一大堆,他却几乎不搭腔。
他为什么一言不发呢?
是在对比她往日的行为,然后悄然认定她也是个有不良倾向的危险女孩吗?
林玺等得心口渐冷,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身后的男声清泠泠如山泉流动,非常温润好听。
“没什么好留意的。”
他用几个字拒绝了哥们对女孩子们的揣测:“这个年纪有个性很正常,闹是闹了点,但她们都是行为规矩的女孩,不可能像你堂妹那么荒唐。”
刘赫好奇:“你继母带过来的那个呢?韩舒月私下跟我告状,说这姑娘在跟她们俩抢哥哥。”
林玺心情一沉,现出义愤填膺的神色。
她从来没有招惹那两姐妹,为什么韩舒月悄悄在背后讲她坏话?
“别听舒月胡说。”
她听到哥哥用略带严厉的语气驳斥:“没有抢哥哥一说,林玺本性纯良,亲近我是因为家里忽视她,反而是舒月,总是占有欲作祟,把我当成她的所有物,这周末我会跟她聊聊。”他很少用这样严重的口气讲话,大多数时候都沉浸在自己的规划里,按部就班,懒理是非。
像今天这样发声维护林玺,已经属于非常罕见。当三人结账准备离开咖啡馆,林启川经过吧台,无意中听到两个服务员的交谈。
“那个小女孩好奇怪,坐了一会儿又悄悄走了,我想问她喝点什么,她还叫我别说话。”
“说不定是进来写作业的……
林启川脚步顿住,下意识望向刚才他所在的位置后面,礼貌地问服务员刚才那个女孩子坐在哪里,果然和他猜的一样。他揉揉眉心,一时有些犯难。
这小孩……
为什么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呢?
回家的路并不顺利,离家还有两站的时候公交车不幸抛锚,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叫乘客们等下一班车。林玺没有原地等待,而是沿着马路一路向前。后来天上飘起了绵绵细雨,像针尖一样落在她光洁的脸上,她在雨中,先是慢走,之后脚步加快,最后迎着细密的雨帘,张开双臂阔步奔跑。
林玺仰着脸,微微眯眼,在雨中小幅度地扬起嘴角。到后来,胸腔里堆积了一路的喜悦再也关不住,像水花炸出水面,冲破隔膜,抵达她弯起的嘴角,她眼眸弯弯,笑得张扬灿烂,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雨太过小儿科,根本浇不灭她心里苒苒的火苗。哥哥对她的褒奖言犹在耳,每个吐字都那么清晰有力,震碎了她所有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她在雨里感动、欢欣,也从中得到无穷力量。所以哥哥并不单独排斥她,他甚至是欣赏她的,当别人误解她时,他会极力维护她,不许韩舒月诋毁她。林玺跑了一路,回到家时整个人潮潮的,吓了芳姨一跳:“小祖宗,怎么回事?你怎么没送司机送你回来?”林玺骄傲道:“我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啦。”“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絮叨的芳姨取了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我想哥哥,就去找哥哥了,还和他一起喝了咖啡。”林玺坦坦荡荡,一点都不瞒着,“哥哥夸我是本性纯良的好孩子呢。”
“哎哟,是吗?”
芳姨听了也笑出一脸鱼尾纹:“怪不得你这孩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你哥嘴巴紧,他可是很少夸人的。”心花怒放的林玺得到了半颗糖,这颗糖的香甜完全超出她预期,所以即便只有半颗,并不能给她百分百的满足感,她依然抱着感恩的心,赶走了心底深处的那些沮丧失落。哥哥说会周末找韩舒月聊聊,林玺预料道他还是不会回家,但她好像没有从前那么患得患失了,内心深处她明白这样的日子迟早要来,哥哥要出国留学,他注定不会为了这个家停留自己的脚步。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去提早习惯哥哥不在家的生活罢了,林玺劝说自己。
长大以后,或许她就不需要那颗糖了。
一天以后,也就是周六晚上,林玺却从小姨口中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
哥哥在打篮球时跟人发生了高强度的碰撞,除了手臂擦伤,还有轻微脑震荡,在长辈的极力要求下,住进私人医院。“其实没什么大事,老人过度紧张罢了,不在医院住几天不能心安。”
田清和丈夫刚去医院探望过林启川,没觉得小伙子有什么大问题,反而是她公婆太过紧张宝贝孙子,跟人撞了一回,就好像孩子掉了好大一块肉,兴师动众让医生安排全身检查。她心底感慨,这金尊玉贵的豪门第三代,在大家长心里,到底是顶顶重要的存在,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伤害,稍微出一点岔子,全家都要跟着人仰马翻。
虽然从小姨那里确认,哥哥身体并没有大问题,养一段日子就好,但林玺还是忧心忡忡,在家坐立不安。芳姨看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