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见状不但不曾心软,反而神色自若。“这门生意是你们郭家单独做的,还是另有人做东?”
郭宇开口之前,她好心举刀提醒:“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要单独扛下所有,还是拉更该死的人下水?”短暂的沉默过后,一道慵懒的声音替郭宇回答:“是朱聘婷。”
女人回头,对上朱启祥的笑容。他似乎刚刚从一场大梦中清醒,衣冠不整,态度散漫:“你好兴致啊夏晚照,堂堂镇南王,怎么还干起不良人的活来了?半夜三更,来花楼里拿人问案?”
“你,你就是夏晚照?”
郭宇终于知道了眼前人的真实身份,可在这一刻,他也彻底陷入绝望。
要今晚来的是别人,他或可逃出生天后伺机报复回来,但要是夏晚照……
他惨笑一声,知道今夜恐怕真是……在劫难逃。夏晚照已经懒得看他了,她的注意力此刻全在吊儿郎当的朱启祥身上。
“为何是朱聘婷?“她单刀直入:“为何不是你?”朱启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兀自笑了好久,笑到夏晚照即将失去耐性时,才好整以暇道:“因为我是个废物啊。”
夏晚照:…
“怎么?我那好大哥没告诉你,我能活到现在,全凭废物二字?我一没钱,二没人脉,拿什么结党营私?”“那他为何每月给你分红?”
“他想拿我既当护身符又当靶子呗!没有老子王爷的名头罩着,长安哪个纨绔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挣钱?像这样出了事,你们头一个怀疑的还是我,一份钱买两份宝,你说他小子聪不聪明?”
“你倒是心甘情愿。"夏晚照嘲讽。
“钱谁不爱?何况还是我在家坐着,人家就巴巴捧上来的钱?再说了,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事我从头到尾一根手指都没沾过,真出了事,以我那好大哥的手段,难道还不了我清白?”
很好,夏晚照翻了个白眼,这理由一个比一个强大,而且,还真是不要脸的朱启祥能干出来的事。“你怎么知道是朱聘婷?"她又问。
朱启祥不着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坏笑道:“想知道?给本王敬杯酒。”
话音刚落,一巴掌落在他后脑勺。
久违的痛感……
“我给你脸的时候,你最好要。"夏晚照面无表情地警告。
久违的,比他还狂的语言。
朱启祥低着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我知道你这么契而不舍地找出运送神仙草的人,不只是为了给你军营里受苦的兄弟们讨个公道吧?"他懒懒地抬头说:“你分明是在找,多年来一直与南疆有所勾结的人,是不是?”
“换句话说,你在找给南疆通风报信,出卖你爹的人。”
看着夏晚照微变的神情,与那双越发深沉的杏眸,朱启祥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也略有收敛,他意识到,这是夏晚照心里最浓重的伤痛。
到底是让她放下唾手可得的太子妃位,而远赴边疆,在杀伐中浸淫十年的根由。
想到这里,朱启祥顿时熄了逗弄她的意思,没再卖关子:“是老二干的。”
面对夏晚照投来的目光,他轻叹着解释:“老二,朱启平。还记得南疆老皇帝病故,你爹生擒活捉南疆太子腾羽,凯旋归来的那一年吗?当时他们双方就勾搭上了。”“那年秋狩,你和朱元镇在林子里遇袭,杀手都是南疆人,都藏在你爹亲手抓来的俘虏营中。这是他们合作后的第一步试探。”
“后来上元夜,他们捉走朱元镇,诱你入局,这是第二次。”
“你以为他们要杀朱元镇?错了,老二巴不得如此,可腾羽不是个好糊弄的,除掉朱元镇相对简单,可这等于让老二白捡一大便宜。没了朱元镇的威胁,老二稳坐钓鱼台,凭什么再出力帮他这位敌国′落魄''太子?”“腾羽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你,只要你死,夏司南必方寸大乱,前线就有可乘之机。老二也同意这计划,毕竞你死了,二十万镇南军就能作壁上观,不会成为东宫的底气。”
“可是夏晚照,你的命太硬了。“朱启祥一脸佩服:“那么多重死关,你愣是硬生生地闯了过来。眼看着你即将嫁入东宫,老二狗急跳墙,如愿让腾羽带走了边关布防图,甚至帮着腾羽,买通镇南军军中之人,泄漏了消息,这才有你爹被生擒的结局。”
他说完这长长的消息,就安静了下来,紧紧注视面前的人。
可是他失望了,夏晚照的脸上仍旧没有太多情绪。小时候的夏晚照因着家世,因着身份,所有喜恶都张扬跋扈地写在脸上。
长大后的夏晚照,依旧高高在上,行事张扬不变,表情却少了很多,让人很难再一眼看透。
“这些,朱聘婷都知情吗?"她问。
“谁知道呢。"朱启祥光棍儿地回答:“反正神仙草的门路,如今是落在她手上了。”
“你又是打哪知道这么多事的?”
朱启祥片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