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远远观望的季天阔身后。
“他跟我说,家里的事有大哥二哥操心就行。”
“你说,他说这话是真的假的。”季天阔眯着眼看着季时易的方向。
“我看啊,你这个弟弟不一般。”作为远通的董事长别的没有,识人断物的本事还是有的。
大概是不堪被骚扰,他躲在一处角落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隐匿在了阴影中,季天阔看去只能看到他颀长的身材,却看不清他的脸。
季天阔突然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怒意。
自己为什么这么忌惮这个废物!为什么这么防备他?难道我在怕他?
不可能!
季天阔叫来了助理,凑近他耳边,满脸阴鸷的不知说了什么。
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季时易也在看着季天阔,像躲在暗处随时准备扑食猎物的猛兽。
托了刚刚那几位小姐的福,突然想到了言温雯说过的话,在与她们虚与委蛇的时候刚好可以找找季天阔,果不其然,他在看自己。
与助理说话时,目光也下意识的朝自己这瞟。
言温雯果然说的没错。
季天阔要害我。
季时易喜欢在暗处的感觉,
宴会中是,生活中更是。
被人忽视却能旁观全局。
就像现在,这场由季天阔主办的宴会,场上的人自然大部分都是季天阔的支持者。另一小部分则是有些意愿却仍在观望的。
邀请这些观望者也是为了展示实力好让他们趁早入手。
当然季家大少爷的宴会,就算二少季云与他多心不和,也得面和,也得参加。
他也邀了几个亲信,虽数量上比不过季天阔但是气势上旗鼓相当。
直到此时此刻,依然没人把季时易放在眼里。
即使不被重视,那张脸却早就注定了他没法低调。
陆陆续续仍有些女人、女孩与他搭讪,季天阔把他们称为,不长眼、没前途的东西。
季时易也没想与她们有什么瓜葛,现下自己一穷二白,没物质没资源,只有一个虚名和一个皮囊,这两样无论来者看上哪一样都不是可以长久合作的人。
再者难保他们就是清清白白的,自己这两个哥哥既然能找着人去小镇上试探他,自然也不会放过当面利诱这样的好机会。
宴会上的季时易仿佛是守身如玉的唐僧,面对各路妖精诱惑不为所动。
季天阔看着一个个乘
兴而去、败兴而归不由对季时易少了些怀疑,可是,他这样的人或许就是个后患,不如死了安心。
季云是客人,无须像季天阔那样奔走应酬只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和旁边的人攀谈几句,神态悠闲。
虽说是注意力不在场上,可一会不自觉得朝季时易的方向瞥几眼。
正看到他微笑着在与一个手脚并不老实的女人攀谈。
明明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低垂在一旁的手却不为人知的紧紧握拳,微微发白的指节散发着怒气。
好像下一秒就会冲那女人发怒。
季云看了好一会,季时易仍旧那样。
他其实很不耐烦不是么?
那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些上门之客,对她们背后的势力没兴趣还是仅仅是觉得她们徒有其表又纠缠不休,根本不配跟他合作?
又或者两者都有?
大概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人眼光总是相似,季云与赵莉想到一块去了。
季时易是个麻烦,至少对季天阔而言,至于自己暂时倒还没有动他的想法。
毕竟能做渔翁也是件乐事,如果做不了渔翁也可以看看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
季云想着就觉
得好累,无休无止的审时度势,勾心斗角,背叛策反,还有层出不从波诡云谲的手段。
有人疲于应付,有人乐在其中,有人趁着月色杀人放火恨不得把书上目睹这一切的蝉也灭口。
千防万防,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二楼床边的人影净收眼底。
没想到自己这看着不怎么精明的大哥下手这么狠,一出手就想要自己性命。
季时易虽然没什么势力,但也没什么把柄。
要害他只能从息息相关的物件下手。
比如他手中的酒,可惜他并不上厕所更不让酒杯离开自己的眼睛。
再比如就是车了,毕竟这样的场合总不能公开杀人。
如果不是季天阔临时起意这事也未必不能成,只可惜他太过自大,不经谋算就轻易动手自然没法成功。
季时易想不通自己今晚是做了是什么让季天阔起了疑心。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发现了的话就不单单是要了命这么简单了。
大概是他生性暴虐吧。
季时易借着余光看着楼下鬼鬼祟祟的人,勾了勾嘴角,抽一个倒霉鬼送有问题的车一辆。
又有个不死心的女孩来了。
才聊了没两句
,季时易就脸涨的通红。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厕所。”
除了宴会厅,脸就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