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又瞒不过有心人,再过些日子康大掌门都打算帮裴奕去蒯家下聘了,于是如实答道。
“这便对了!”铁流云兴奋得一拍桌子,“他家运道好,近日在唐固县寻到了一处蓝银矿脉,合该你们这些姻亲跟着发财!”
康大宝听完也是一惊,觉得蒯家好运道。
不同于玄铁这类贱到极点的灵矿,蓝银这类矿材在一阶灵矿中算得上中等。
如果矿藏够大,说不定还会有二阶的蓝银晶伴生,其价值就更了不得了。那可是许多假丹、金丹练器时都能用上的上好灵材,等闲的筑基势力都莫想染指。
可这类矿藏,莫说蒯家了,就是如今的重明宗也无福消受,更别说从中分润了,这发个哪门子的财?
再说了,蒯家既然发现了蓝银矿脉,为什么蒯恩没有给自己来信呢?
好嘛,原来只是嘴上亲热,用得着康大掌门的时候“世叔”、“世叔”喊个不停,真到了吃肉到时候了,就想不起咱们康大宝了。
难道他家又要改投门户了?诶,那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让裴师弟悔婚了...
见了康大掌门没有反应,当面的铁流云皱着眉头,心中暗道:“这家伙,消息怎么这般闭塞?!都足足半天过去了,还不知道那消息?!”
心中骂过之后,铁流云才接着言道:“听闻你们霍刺史家里要强占此矿,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不去助拳吗?”
康大宝听得眼珠子转了转,好嘛,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自己是姻亲、又有丹潼崖这个渊源,去帮蒯家抢矿合情合理。
铁流云是自家举主被拉来做后台理所应当,然后白沙县纠魔司指挥就可以有名有份的在霍家的地盘上跟霍家抢灵矿...
“呸,荆南州的官儿,手怎么在云角州伸得这么长啊,真不要脸。”康大宝心头骂了一声。
那霍家毕竟是筑基大族,霍禀又是南安伯依仗的本地派头头,自己吃饱了撑得招惹他。
“铁指挥,如今霍刺史可是伯爷的亲近心腹...”
“霍禀那老匹夫没十年活头了,垂垂老矣之徒,也配做刺史心腹?!”铁流云将康大宝话给打断,瞥了一眼,接着道:“你可想清楚了,本指挥修行至今,不过百年罢了。但就是在整个山南道筑基之中,本指挥也未必会怕了谁!”
“我那从岳费南応?”
“...他又不是山南道本土的,不算。”
“那我家黑履师叔。”
“他...他不过筑基三层,也...不算怕。”
康大宝闻言谈谈地“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反从容地抿口茶,舒服呀,原来这就是有后台的感觉啊!
“若是拿下来了,我分你一成。”铁流云脸上阴阳变幻一阵,开出条件。
“铁指挥,康大宝不过一幸进之辈,真没胆子与霍家为难。”康大宝半真半假地回道。
“三成。”铁流云沉鸣半晌,咬牙说道。
“重明宗凋敝不堪,真没实力。”康大宝还是摇头。
“五成!”铁流云红着眼睛一拍桌子,把周遭听曲的闲人们都吓了一大跳。
“……我还得去问过家中长辈。”康大宝真没成想,五成,哪怕是最小型的蓝银矿脉,一年的收益也得三四千灵石吧?真要能让重明宗收入翻上
铁流云居然真这般舍得?看来他多半不是看上这处蓝银矿脉了,而是奔着硬要打霍禀那老脸来得。
“这便去问,我就在平戎县等你回信。”铁流云没好气地瞪了康大宝一眼,将后者从勾栏撵了出去。
康大掌门架着灵舟飞回了重明宗后,这才得知却是自己冤枉了蒯恩。原来这蓝银矿脉的事情,在他前脚离开重明坊市之后,蒯恩便有信来了。
不过跟铁指挥所言不同的是,蒯恩的信里头倒没说人霍家做了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人家只说这条矿脉要折价来买。
这倒也正常,毕竟就蒯家这点实力,也确实保不住自己地头上的好东西,人家愿意出钱,能安安稳稳地换一笔灵石,就算少一些,也是件好事。
算算时候,铁指挥知道霍家要买蒯家蓝银矿脉的时间,最多只比两家的当事人晚上半天而已。
所以这不怪蒯恩的信来得太晚,而是铁指挥的消息实在太灵通。
康大宝面见黑履道人从来不消通传,这是他的特权,后者已经出关,正在指导蒋青的剑法修行。
“跟他要六成,他会给的。”黑履道人语气淡淡,就跟说去墟市逛一趟一样轻描淡写:“不给就算了,我们自己去抢。”
一旁的蒋青点头赞同,黑履道人的行事作风的确很合重明宗当代第一剑仙的风格。
“师叔,霍家那边…”康大宝则小心提醒,好歹霍禀也是个筑基真修,不至于这么轻视吧...
“霍禀太老了,没几年活头。霍家子里头也没一个能成器的,不消怕他。”黑履道人又接着道:“你是费家嫡婿,场面做得好看些便是,霍家不敢记恨的。”
“六成里面,费家一成,重明宗拿一成,我拿四成。费家这些日子里又嫁了几个小宗族女出去,嫁妆赔了不少,难得能有些回头钱入账,虽然不多,他们也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