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墉书写的时候,叶舟认真观看感悟着,毛笔器灵所拥有的,只是李老先生半生临刘墉书帖的经验。
而如今他所看到的,是刘墉本人的书写,书法讲究以古为师,融会贯通,再形成自己的风格。
亲眼观看刘墉的书写,对于临帖的帮助是极大的,能够从其书写动作中,更快体会到其笔法。
此时的刘墉,已经七十岁,写了大半辈子的书法,早年书法起于赵孟頫和董其昌。
中年之后力求变化,广泛涉猎了苏轼、颜真卿、王羲之等名家。
进入了七十岁晚年,其书法也迎来了最辉煌的时期,脱尽馆阁习气,也彻底摆脱了初入书法时的董赵二人的束缚。
刘墉以小楷闻名天下,可惜的是,这次所写的依然是行书。
其小楷真迹流传下来的极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
叶舟看着刘墉笔走龙蛇,书写的速度极快,比自己拥有毛笔器灵百年经验时,还要更加流畅。
他将其书写的画面深深的记了下来,以现在自己的书法水平,或许看不出太多。
后面,一旦获得了毛笔器灵的经验加持,他就能从中获得感悟。
这260字的心经,刘墉书写的速度,比他快了一倍多。
以器灵的第一人称视角,他看到了刘墉的毛笔,犹如一条游龙般,在宣纸上游过,形成了一个个字迹。
观看书法大师的书写,真的是一种极致般的享受啊。
写完之后,刘墉双手拿起书法,跪在佛像面前,虔诚的诵读心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
念诵完心经,这幅书法就被留在了寺庙之中。
叶舟不禁有些可惜,如果能够被刘墉带回家,就有可能从器灵的记忆中,看到其他的书写画面。
现在留在寺庙中,后续就有可能没机会看到刘墉再次来临了。
不过,画面一转,他又看到了刘墉在此写佛经,旁边有两名僧人陪伴,写完之后,又与僧人们谈论禅礼。
从后续的记忆画面可以看得出,刘墉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寺庙小住,书写佛经,也得知了这座寺庙名为妙云寺。
通过刘墉之后与僧人们的对话,他了解到这座寺庙是其买下来的居所。
几年之后,叶舟见到了刘墉与两名僧人告别的画面。
由于年老体弱,乘轿子颠簸几十里再到妙云寺实在难以承受,所以将妙云寺上缴朝廷。
这一次告别后,器灵的记忆中,再也没有刘墉来此的画面。
后来,妙云寺被赐给一位巡抚作为家庙,内外修葺一新,两名僧人被赶了出去。
这两名僧人带着刘墉留下的几幅书法经文,前往其他寺庙。
之后,书法流落到一座小寺庙中,恰逢抗战爆发,寺庙中的几名僧人,便将书法卖给了一个富商,将钱捐给了当地的抗日武装。
而富商又将书法带回了家乡,供奉给了当地的寺庙。
最后寺庙渐渐没落,这幅书法也出现了破损,卖给了一名中年人,由于担心被偷,放在了一个角落里。
不幸的是中年人突发急病,意外去世,这幅书法一直存放在家落中,直到被其子孙发现,送到了学院里。
画面到此结束,叶舟也从记忆梦境中回过神来,望着眼前充满脏污,破烂不堪的书法,他面上露出了感慨。
每一件文物的背后,都是一段漫长的故事。
他将目光收回,看向周围,那黄袍僧人已然消失不见,琵琶声还在继续,从欢快的旋律中,明显可以感觉到瑶琴心情的愉快。
叶舟拿起手机,输入了妙云寺、刘墉等关键词,找到了一些相关的信息。
据史料记载,妙云寺建成之时,恰巧乾隆帝临驾香山途经此地,见到红日高照,祥云紧随,金辉四映。
于是便赞叹道:“妙哉,云也。”
寺内僧人听闻,认为这是天逢御赐,故将该寺称为妙云寺。
在乾隆四十一年时,刘墉被任命为《四库全书》馆副总裁,在圆明园内文源阁编修。
只是,当时刘墉居住在东城的驴市胡同,往返圆明园较远,所以,便在玉泉山附近买下了一处居所,正是妙云寺。
当时妙云寺内供奉多尊佛像,有两位僧人居住,他虽然对佛教研究不深,但是也礼佛敬佛,令僧人每日上香。
后面的记载,就和他在画面中看到的相差不大了。
收拾好心绪,叶舟并不急着去感悟从僧人器灵记忆中看到的书写画面,而是开始修复。
这幅书法最少也要在工作室呆上一两个月的时间,未来有的是机会感悟。
他首先测量了一下画心的pH值,发现酸碱度处于中性状态,这就意味着不需要进行脱酸。
从记忆画面中可以看得出,这书法的破损,并不是纸张问题,而是放在角落保存不当。
随后,叶舟开始对书法进行简单的清理,用毛笔和小刷子,将上面的堆积的霉菌和灰尘扫掉。
在此期间,还根据情况,用到了橡皮和不粘手的面团。
书画的清洗修复,能在前期完成的事情,就不要留到后期。
由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