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将脸上的金色面具拿了下来。
露出那张有疤的脸!
“公主看仔细了。”
景萱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可看到纪云舒脸上的疤时,还是惊了一下。
那种被雷劈的感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半响,问,“你……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嗓音明显抖得厉害!
“被银簪所伤,留了疤。”纪云舒平静回答,将面具重新戴上。
景萱还无法消化过来,张了张嘴巴,眼里滚着泪,不知道说什么。
纪云舒则唤了一声“卫奕”!
卫奕此时还一直背对着身,呆呆的站在原地。
这般的听话!
听到纪云舒唤他,才转过身来,问,“舒儿,是不是可以走了?”
“恩!”
她点头,伸手拉着他,再与景萱说,“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公主替我解围。”
语罢,便已带着卫奕离开了!
景萱楞楞的站在原地,眼神迷离,毫无焦距。
心里七上八下啊!
璋郅殿里多生波澜,而另一边——
议政殿中!
朝中一干人等,皆都在场。
祁桢帝坐在那张龙椅之上,身着褚黄的九龙纹袍,双手撑立在两腿之上,端正肃立。
殿内之上,太子、亦王、景容,在前,在后,乃是文武大臣。
就连纪黎和纪桓都在。
也对,两人都是朝中大臣,返乡办完了丧事,自然要快马加鞭的回京。
两人皆是浑身戾气!
而众人间,正站着三个身着柳叶甲的粗狂男子。此甲乃是曲姜人特有的护甲款式,为铁制筒袖铠,胸背相连,用鱼鳞甲片编缀而成,下面是护膝,服袍则为盘领而至脚面。
三人成三角形而立,寒凛射人!
在前的一名,乃是一个年近四十的魁梧彪汉子,络腮胡蓄着,眉深之间,可见一股曲姜人的悍气。
原来此人,就是那位聪明过人的领将——尉迟林。
此人拱手,“拜见大临皇帝。”
祁桢面不露色,道,“尉迟将军就不必多礼了。”
“是!”
他目光如寒,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将,小将便将带来的厚礼呈上。
“皇上,此乃我曲姜王特意送来的珍品,奉上。”
老太监过来,将礼接了去,递送到祁桢帝面前,将盒子打开。
里面,乃是一枚极其珍贵的敖牛角!
“此物,是当年大王南征北讨而得来的,一直珍藏,此次割爱送予皇上。”尉迟将军道。
祁桢帝点点头,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老太监则将盒子收下了。
“曲姜王的心意,朕心领了。”祁桢帝沉声,再道,“大临与曲姜,已经休战五年,早就在苍水一带定下盟约,不再击鼓起兵,这纸盟约书,尉迟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本将自然清楚。”
“既然清楚,为何此次背弃盟约,反其而行?”祁桢帝语气浑厚,肃着威严。
尉迟只道,“此次本将入京,又带来了我大王的厚礼,自然表明了我曲姜十足的诚意,绝不会背弃盟约,更不希望两国交战,导致死伤无数。”
不等祁桢帝开口,一旁的太子景华按捺不住了!
上前,不屑道。
“滑稽!尉迟将军带着三万兵马,就致使我边疆十万兵马扰形乱阵,朝中上下,都道你是个绝非等闲之人,行军打仗,带兵有方,善于实行迂回之术,此次入了我大临京城,竟说不会背弃盟约?不想两国开战?这不是滑稽可笑吗?若是不想开战,何故又领兵攻我边疆?”
太子虽然鲁莽了些!
性子也笨了些!
但是这番话,着实让人解气!
但说到底,草包就是草包,尽管擅长拍马屁,可不分场合就擅自出头,简直作死!
祁桢帝咳了一声,面色黑得极快。
景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退到了一边,而景亦则暗地里打笑。
至于景容,则轻轻叹了一声气,摇头!
对于太子景华的质问,尉迟林也不忙回应,虽然长得一副粗汉子的姿态,可行事作风倒是细腻的很。
他抬着头,端色与祁桢帝道,“皇上,其中大有误会啊!”
“误会?尉迟将军尽管道来,朕仔细听着。”
“其实我奉命带兵前来,并未想攻打大临一城一池!”
“哦?”
尉迟林继续道,“大临与曲姜五年前在苍水一战半年,我国战败,从此便定下盟约,我曲姜连年进贡,换取两国永久和平,大王心系民生,不愿生灵涂炭,自然不会违背盟约,本将奉大王之命,此次来大临,在边疆虽有刻意实迂回之术,但是,并未伤大临将军一兵一卒。”
众人不解!
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景亦端看了祁桢帝一眼,见他一脸迷雾,他便时宜上前。
双手一拱,和气的与尉迟林道,“尉迟将军在边疆之时,不派使臣出面道明缘由,此刻已身在我大临皇城之内,何不坦诚而言?究竟所谓何事?”
尉迟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