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动她分毫,我便杀了你。”
景容双拳紧握,激动之下,眼神中翻涌着浓浓的杀意。
而他越是对纪云舒这么紧张,景亦就越是满意。
走到他面前,俯瞰而下,冷笑一声:“你如今戴罪之身,自身都难保,有没有命活着出去,还未不可知。”
景容紧着喉咙,唇抿一线,双手紧抓着木桩,将自己笨重的身体撑了起来,冷厉的眉宇露出发间,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景亦在那一瞬间都后背一麻!
“你应该清楚,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你敢动她,我方才说的话,一定会实现。”
赤裸裸的威胁!
可景亦笑了一下,“你在威胁我?好,我倒是想试一试,看看杀了纪先生后,你会如何杀了我。”
这话,自然不是说说而已,景亦还真的做的出来。
“你……”
“要不要赌一赌?”
景容心前一紧,不得不说,景亦拿纪云舒的性命来威胁他,的确起了作用。
“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她?”
景亦邪恶一笑:“很简单,如果父皇让我查的这件事有了结果,我自然会放了纪先生,只要你画了押。”
景容眼神轻晃了下,染血的唇正欲动——
纪云舒便出声道:“不要相信他,此事跟王爷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因为我而让王爷担上谋反弑君的罪名,那我才是千古罪人。”
景容望着她,“我不能让你有事。”
“我不会有事。”说完,她看着景亦:“亦王,大临律例,在下也懂得一二,试问,何为擅闯天牢?”
呃!
着实让景亦呛声了。
而纪云舒则继续说:“大临律例第三十二条,但凡带刀闯入天牢、杀害朝廷官员,劫走犯人者,论诛!可在下一没带刀,二没杀害官差,三没劫走犯人,顶多,只能治在下一个欺瞒之罪。”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怪不得容王将你视为门客,如此袒护。”
“亦王若要杀我,便是乱杀无辜,这个罪名,你又担当得起码?”
纪云舒理直气壮!
有理走遍天下,谁也不怕。
幸好锦江那位县太爷时不时的往她怀里塞几本书,不是朝廷下发的文书海案,就是大临律例的修改卷宗,又刚好,她闲来无事时,便喜欢翻一翻!
但偏偏——
景亦道:“纪先生的确是个才子,既然搬出律法,好,本王要不了你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语毕,响指一打!
命令侍卫:“送莫公子出宫,将纪先生押入暗房,本王还要亲自……审问一下。”
“是!”
侍卫将纪云舒带去了暗房。
而莫若则甩了两下衣袖,将那侍卫直接推开,与景亦说:“亦王,纪先生是我带进宫的,你要审,不如审我,何必为难收入缚鸡之力的书生。”
书生?
景亦阴眉一深:“在本王看来,她可不是一个书生,而是一个聪明人。”
话中带着深意!
一挥手:“还不将莫公子送走?”
三四个侍卫一块动手,将挣扎的莫若拉了出去。
景亦转身看着景容,说:“你放心,我保证,审完那位纪先生,就将她安全送出宫去。”
说完便去暗房了!
景容身体使不上劲来,就在景亦前脚离开后,他身子猛然往下一坠,单膝而跪,吐了血……
暗房中!
纪云舒被绑在染满血的木桩上,景亦进来后,便避退了所有人。
阴沉的暗房中,除了恶臭和血腥味,还泛着浓浓的发霉味,纪云舒蹙了蹙鼻,胸前一阵翻涌,竟有些想吐。
景亦双手背后,走到她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打量的味道,嘴角缓缓上扬。
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到纪云舒的耳朵上。
她偏过脑袋,冷眸瞪着他。
越是如此,景亦越是开心,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收敛,而是更为放肆的从纪云舒的耳垂上、摸到她白皙的侧脸上,最后落在了眼角处那道浅浅的疤痕上。
“先生之前一直带着面具,如今看到你的真容,真是往本王大为惊叹啊。”
像极了一只不吐骨的饿狼!
纪云舒将头极力的偏到一边,却被景亦一把捏住下颌,高高抬了起来。
端量着,一边道:“明明是个绝色女子,偏偏要扮成男人,真是可惜了。”
“放开!”纪云舒说。
景亦手指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本王就是想不明白,纪家为何要送纪慕青进宫来当太子妃,而不是你,可惜,可惜……”
可惜你妹!
纪云舒不屑的笑了下:“亦王想知道为什么?”
“洗耳恭听!”
“因为只有聪明人,才不会费尽心机去夺不属于他的权利和地位。”
“你什么意思?”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亦王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太子之位、为了皇位吗?但自古以来,像王爷这样的人,最后都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世人唾骂,二,是在争夺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