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反应过来。
手指搓着那块剔透的玉面上,说,“所以上次,你和赵怀在亭中说的,就是这块玉佩的事?”
“也不全是,他说的话含含糊糊,我听得也不大明白,但绕来绕去,总归是与这块玉佩有关,准确的来说,其实是跟卫家有关系。”
“卫家?”
纪云舒点头。
景容更仔细的查看起手中的玉,精致的玉面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头像!
头像的左侧,还有一个月牙形的形状。
背后,则刻着一个“戌”字。
他心中思忖着,越发觉得奇怪。
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儿?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脸色,纪云舒问,“如何?这玉,可是奇怪?”
“的确有几分奇怪。”
“怎么说?”
景容皱眉道,“大临天下,会在玉上刻着一只虎头的人,有,但不多,一般都是皇族贵亲的玉佩上才会这样雕刻,可那卫老爷与皇室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再说这个月牙形的形状,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哪儿”
他摇摇头,“不大记得了,印象里似乎有,又似乎没有,或许……是我记错了。”
他心中狐疑着,有些不确定!
就是觉得眼熟。
想不起来了。
修长的指尖在玉上又摩擦了好一会,嘴里念叨着,“至于这个‘戌’字……”
没了音。
纪云舒紧紧的看着他。
想得知些什么信息。
但景容又摇摇头,直接将玉还给了她。
说,“我看,你不妨问问卫奕吧,兴许他知道些什么,那小子脑袋里虽然装不下学问,可他爹娘跟他说的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没准,他爹说过,他也记下了。”
说着,便朝远处满头大汗、正在温酒的卫奕看了一眼!
那小子,可卖力了。
就像一个专业温酒师。
纪云舒将玉接了过来,将玉牌装了进去。
说了一句,“算了,还是再说吧。”
景容不语。
突然——
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响声。
凌乱!
急促!
连带着地上滚石的声音,十分刺耳。
闻声看去!
原来,是一行商队正好经过官道。
六七辆马车上运送着大大小小不一的箱子,还有三四辆马车上的货物用布罩着,粗粗的绳子绑着,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最后面,还跟着三辆马车,其中两辆稍微简朴了些,另外一辆则略微奢华,颜色也稍微亮些。
看样子,像是大户人家举家迁移!
可——
随行中人,都是些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人,不是体型魁梧的大老粗,就是蓄着满脸的胡子的汉子,亦或是撸着袖子赶马车的老汉。
丝毫不见半点大户人家的气魄。
那些人大概是赶了许久的路,有些累了,看到这边有草坪,便停了下来。
领头的汉子还吆喝了一声,“大伙就在这休息吧,这有条溪,喝喝水,洗把脸什么的,然后再赶路。”
说完——
纳西人便纷纷下了马车,朝着小溪过来了。
好在,都还是些懂礼数的人,因为瞧见这边有人,所以没有朝这边挤过来,而是走到下游,在那边休息了。
马车里的人也下来了,皆是几个老妪和长得稍微清秀的年轻人,男男女女,穿得还算整洁干净。
但料子却不是最好的。
那帮人一下来,就嬉笑着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十分热闹。
在日落而下的安静小溪边上,还挺惬意的。
“闹什么闹,还有一段路要赶呢,要是明日赶不上,有你们果子吃。”看上去以为六十多岁的长者说道。
他手中,还捏着一根马鞭。
奇怪,此人年纪这么大,走两步估计都得气喘,看样子,也不是驾马的人,手里捏着根鞭子作甚?
那些男男女女也顿时安静下来。
一小姑娘瘪瘪嘴,乖巧的说,“知道了,可我们都赶了好几天的路了,玩一玩也不行吗?”
“就知道玩,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
“知道了知道了。”
“就你这丫头嘴贫。”
小姑娘不甘心,指着那辆颜色轿亮的马车,抱怨道,“分明就是你偏心,旃末姐姐闹腾的时候你都不说她,尽爱说我们。”
老者脸色一僵,噎了噎,语气又加重道,“旃末可跟你们不一样,没有她,拿什么养你们?咱们还指望着她吃饭呢。”
怪不得人家坐的是单人马车,你们却挤在一堆。
可老者说的也没错!
众人一噎,说不上话了。
三三两两的就散了,走到溪水边上洗手、洗脸,还时不时的用手捧起水花,浇到旁人身上。
热闹极了。
老者也没辙,索性扔下手里的鞭子,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吃了东西,喝着水。
没一会,而那辆较亮的马车内下来一名女子。
梳着凌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