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景容就真的下令出发了。
显得十分匆忙。
他手底下的那些侍卫手脚也很快,将东西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就收拾好了。
衙门大门口,景容立在哪儿,看东西一一被装上车。
琅泊忙完,好奇的问,“王爷,不是说要等新上任的官员过来再走吗?”
“不用等了。”
“是。”
“另外,你先让衙门里的师爷将事情接管过去,等新的县官才来了再说。”
“是。”
景容说话时,眼眸也越来越深。
等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后,该上马的都上马了。
唐思则死皮赖脸的要上纪云舒的马车。
偏偏——
被莫若像拎只小鸡似的,直接拎到他的马车内。
“别打扰别人!”
“放手,我要跟阿纪去坐。”
“你要是想跟着我们,就最好乖一点,否则,就将你丢出去。”
“放手!”
她恨得牙痒痒,可人已经被丢到了马车上。
只听到莫若的马车里头出一句,“你想学医,就别吵闹,吵得人耳膜都疼。”
唐思不甘心,可又的确想跟着他学医。
所以,也就忍了下来。
纪云舒带着卫奕也上了马车,景容跟上。
三人同乘。
一上去,卫奕就靠在了纪云舒的肩膀上休息,那双深邃的眸睁着,却毫无焦距的不知道在看哪儿。
纪云舒则由着他这样,为他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又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发现他烧已经退了。
这才安心。
只是想起莫若之前说的话,她心里就百思不得其解。
景容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纪云舒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景容,“方才我怎么没有看到谢大娘?”
“她已经提前去御府了,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还会耽误多长时间,我就命人护她先去了。”
她点点头!
很快,车马队便离开了安抚县。
然而一直跟在后面的赵怀等人,毋庸置疑也跟上了。
这块牛皮糖,真是一直都甩不掉啊!
但没想到,一行人刚出城门没多久,乌云就压了过来,下起了雨。
让人始料未及!
六月的天,阴雨绵绵,这场雨,已经断断续续的快下了七八天之久。
大有长久之势!
马车队从安抚离开后,原本还是小雨,却渐渐下成了暴雨。
整个空气里,总是湿湿的,弄得人心很是不舒服。
因为在安抚耽误了好些时辰,所以这一路上,为了加紧行程,景容便下令快马加鞭,很少在路上休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车里的。
一路上,卫奕也不说话!
景容偶尔说两句,也都是无关痛痒的话!
纪云舒则默默的坐着。
可莫若和唐思的马车却像打仗似的。
时而传出一阵吵闹声,时而又传来嬉笑声。
然而,唐思总是抓着“我是你救命恩人”这样的话,将莫若全部的话堵进了喉咙里。
最后他只能吃哑巴亏。
当然,两人有一小段路程是安静的。
因为有着同样的爱好,那就是喝酒的!
酒味飘到外面,混合着泥土的味道,竟让人有一种归家的感觉。
马车外,琅泊和那些侍卫穿着蓑衣和斗笠,迎着暴雨在山间上小心翼翼的骑马行车,周围狂风呼啸,就连铁骑战马也受不了,大雨密密麻麻的打在山间中,将视线也冲得越发模糊不清,马车队也越来越慢,每行一寸路都万分小心。
旁边铮铮铁骨的侍卫问,“琅护卫,还有多久才到驿站?再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啊。”
洪钟响亮的声音被雨水冲得软绵无力。
琅泊看着远处朦胧若现的山景,用湿透的袖子擦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
说,“前面就到北梁境地了。”
北梁?
那再行半日路程,就可到锦江了。
那侍卫一听,朝后方马车看了一眼,说,“那岂不是快要到锦江了吗?那可是纪先生的家乡。”
偏偏这话传在雨中十分响亮。
随行的那些侍卫都听到了,各个笑而不语。
自家王爷有断袖之癖,大伙都看在眼里的。
琅泊瞪了他们一眼,“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赶路,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笑声这才戛然而止!
车马队大概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北梁境外。
路旁,垒着一块大石,石头上赫然写着“北梁”二字。
琅泊便冲着马车里的人说,“王爷,已经到北梁了。”
闻言!
马车里传来一声,“大雨路滑,小心点。”
“是。”
马车内!
景容面色冷漠的端坐着。
马车颠簸不断,他却丝毫没受影响。
因为大雨闷湿的缘故,纪云舒只胸口沉沉的。
听着外头如雷的雨声和方才琅泊的话,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