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亡故?
楚嫣然急上加气!
她还活着,活得好好地!
彭!
楚嫣然掀翻了桌子,怒吼道:“你听听,哪个儿子希望自己的娘亲死?”
“陈憨子,别让我找到你,非将你挫骨扬灰不可!”
“通知所有的下人都出去,去他姐姐那里问问情况,找到陈憨子,我打死他!”
胡伯再次领命而去。
陈秋月下完了一盘斗兽棋,伸了一个曼妙的懒腰,曲线毕露。
“娘,你着急找憨子干什么啊?肯定会回来的!”
陈秋月似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年前我们去春游忘了他,他不是走了三天三夜,才回家嘛?”
“他双脚磨出血,弄得像个乞丐,可笑死我啦!”
陈秋月笑的没心没肺。
楚嫣然却沉默了。
那年的事过去不久,她当然还记得。
陈长安身上破破烂烂,回家后双腿都站不稳,跪在地上不停的痛哭。
楚嫣然还嫌弃他身上有味,将他一把推开。
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
“七妹,你还敢说,差点害死憨子知不知道?”
正说着,门口走进来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看模样比陈秋月大几岁。
她是陈家的长公主,陈红落。
“大姐,人家怎么害了憨子嘛!”陈秋月不肯认输。
“你就是故意将憨子留在山林,那里满是狼虫虎豹,真出了事,怎么办?”
陈红落摇摇头:“父王肯定要关你的水牢。”
“知——道——啦——”
陈秋月拉长了鼻音,哪里有知道的意思。
楚嫣然挑眉:“红落,憨子去找你了?”
陈红落摇头:“我忙着霓裳坊的事,回来才知道憨子离家出走。娘,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还怎么了,九憨子又发疯病!”
楚嫣然压抑着情绪,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怒气冲天。
“本来我想他回来冷落他几天也就算了,现在看,不打他一百杀威棒出不了气!”
“等着,等着,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陈红落只是轻轻地摇头:“娘,没事的,憨子走不远,不要气坏了身子。”
长公主的安慰还是有用的,楚嫣然气息平复了不少。
派出去的下人陆续的回来。
“陈王妃,二公主那里没有。”
“四公主那里没有!”
“六公主那里没有!”
“五公主……”
没有,没有,都是没有!
楚嫣然狠狠地握住了拳头,九憨子,你到底在哪里?
你给我回来!
看我怎么弄死你!
……
第二天清晨。
暴雨下的越来越大,江堤隐隐有决口的趋势。
楚嫣然在佣人的服侍下,怡然自得的吃完了美味的早餐,坐在那里生闷气。
终于,她起身说道。
“红落,跟我出去一趟。”
陈红落看了看天色:“娘,还下雨呢……您要去哪里?”
“去清风书院,我问问父子,九憨子到底什么时候说给我吊孝!”
楚嫣然握紧了拳头:“胡伯,备车!”
清风书院距离王府很远。
再加上暴雨如注,马车行驶的很慢,足足浪费了两个时辰。
清风书院只是很小的一个门庭,共有三十几位学子,三位夫子。
老夫子姓王,听到楚嫣然表明来意,显然有些吃惊。
“陈长安不是说给母亲吊孝,您……是他的娘亲?”
楚嫣然紧咬着红唇:“你怎么说话呢?”
“不是憨子的娘,我会顶风冒雨的过来,问你陈长安的下落?”
“他什么时候跟你请的假,又是怎么说呢,住在哪里,全部告诉我!”
王夫子更是懵逼。
“既然你是他的娘,他肯定回家,我怎么知道你们家在哪里?”
楚嫣然咬牙,无话可说。
王夫子拿出一张纸条,交给楚嫣然:“约莫是七八天前,陈长安托人给我纸条,就是这张。”
楚嫣然阴沉着脸打开,上面的字都透出喜悦。
“夫子台鉴:
长安母亲新丧,家里吊孝,以全母子恩情。
近日无法前来书院,恳请夫子垂怜。
待诸事完毕,长安必回书院,恭听教诲,以备科考。”
看完陈长安的纸条,陈红落惊讶的捂着小嘴:“憨子进步的很快,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楚嫣然捏碎了那团纸:“他是诅咒我早死!”
“王夫子,我把人交给了你,你就必须承担起责任!”
王夫子都要气炸了!
陈长安的纸条就在你手里,这还问我要人?
王夫子冷笑一声:“你们乘坐马车而来,穿的又无比华贵,真是陈长安的家人?”
“怎么,不相信?”
“的确是不相信。”王夫子摇头说道。
“陈长安步行前来,每天吃饭只是一个馒头,吃点野草,几次饿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