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萧宇渊的这一巴掌落下,穆毅昕瞬间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缓缓地,她的眼中泛起泪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决堤而出。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为深深的绝望,曾经的温柔瞬间在这一巴掌下支离破碎。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整整一天,她就这样枯坐着,眼中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小姐!小姐!你说句话啊!”兰心蹲在穆毅昕的旁边,哭着轻轻摇晃自己的主子。
曾经多么阳光明媚的少女,如今成婚只一年光阴,仿佛苍老了十岁。
想到这里,兰心感觉自己的心被揪着得疼。
萧宇渊的娘周氏玩了一天骨牌回来,进门听见哭声就开始破口大骂。
“哭、哭、哭!就知道哭!像个丧门星一样!”
“一天天真是晦气!”
“母鸡还知道下个蛋呢!”
“哎呦喂!我们萧家的香火就要断在你手里了!”
周氏越骂越激动,直接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叫嚷起来。
门口随即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周氏也不嫌丢人,仿佛生怕外人不知道她家有个不生孩子的儿媳。
喝完花酒回来的萧宇渊见一群人围在家门口,赶紧驱散了人群,紧闭上家门。
今日花酒喝的显然很尽兴,心情大好,他扶起自己的娘,几句好话就打发进屋了。
兰心见萧宇渊回来,赶紧收拾东西退出门外,不放心得将门虚掩着。
此时的萧宇渊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坐在穆毅昕身边,轻轻抚摸着他一早留下手印的脸颊。
一副诚恳模样得轻声说,“娘子,我错了,我不该动手打你!我混账!”
见妻子不搭理他,他双手抓起穆毅昕冰凉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打我!打回来吧!”
穆毅昕任他抓着自己的手又放下,依然一动不动,也不看他一眼。
萧宇渊靠在她的身边,说道,“娘子,你看你就这样乖乖的在家多好!提什么出去见人、小聚的!你要不说这些我也不会动手打你不是?”
“你看你那些姐妹们都没成家,什么都不懂,跟你能聊得到一起么?”
“有时间多琢磨琢磨怎么孝敬公婆,怎么尽快给我们萧家传宗接代才是正事!”
穆毅昕闭上眼睛,一句话不说,也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
可那萧宇渊说得正起劲,哪里在意她想不想听,依旧一副说教的语气。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虽然生于侯府,可如今是我萧家的媳妇,就得认清自己的地位!把我和娘伺候好了,再尽快生个。。。。。。”
没等他说完,穆毅昕噌的站了起来,一句话不说就往门外走。
“哎~你干什么去?”萧宇渊对穆毅昕的举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知道自己错了?给我端茶倒水去了?”萧宇渊洋洋得意的自言自语。
兰心见主子出来忙跟上前来,穆毅昕面上冷若冰霜,说话有气无力。
她低声交代,“去叫安嬷嬷!”
安嬷嬷小跑着过来。
穆毅昕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带着一脸茫然的兰心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院子。
靖安侯府。
“简直是胡闹!”
靖安侯“砰砰”的拍着几案,几案上的茶具被震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惑之年的男人身体前倾,手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把手,看得出已经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了。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解地盯着面前跪着的人。
大晚上的偷偷跑回娘家,张口闭口就是要和离,侯爷被气的不轻。
靖安侯府的主母王氏柔声安抚侯爷道,“侯爷先别动气,许是昕儿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起身去扶跪在地上的穆毅昕,微弱的烛光下,脸颊上的巴掌印若隐若现。
王氏身体一震,“昕儿?那萧公子动手打你了?”
气头上的侯爷突然听见这句话,刚刚对女儿的怒气瞬间被浇灭,神色紧张得等着她的回答。
穆毅昕依旧面无表情,轻轻的点了点头,豆大的两颗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若隐若现的掌印在脸上,但伤痕累累的其实是她的心。
要怎样把心里的伤口展现给他们看?
这一年来,自己为萧宇渊做的任何事都被他否定。
做的饭难吃、画的画难看、弹的曲子难听,就连夫妻之事也被他数落像个木头。
她想回娘家,想见好友,他通通不允。
偶尔回趟娘家,也是他有事找父亲聊,不许她乱说话,吃完饭马上就走。
他说她脸圆的像个盆!
说她长得丑!
说除了他好心把她娶回家,要不然得做一辈子老姑娘!
侯爷气的青筋暴起,腾得站起来,怒吼道:“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