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自家院子里歇着,从衣服里得意洋洋的掏出一块玉,对着太阳前看看后看看。
“臭婆娘,跟我斗!想当年我大战梨花村四五个婆娘的时候还没有你呢!敢泼我粪,我砸了你铺子!我得好好看看这个物件好在哪儿?”周氏自言自语道,说完又仔细的琢磨起手中的玉。
她砸铺子的时候一眼就瞥见了摆在最中间位置的这块玉,心想这么显眼,肯定是最值钱的,砸的时候留了个心眼,顺手塞进自己衣服里。
“哐当”门被从外面踢开,一群官差冲了进来。
“你可是周氏?”打头的吏人开口问道。
没见过这阵势的周氏呆呆的点头称是,慌忙将手中的玉装进袖口里。
“带走!”
“哎~哎~官家大老爷,哎~你们带我做什么?哎~放开我!儿啊!儿!”
萧宇渊不在家,只剩下家中十岁的弟弟,看见这一幕不明所以,哇哇大哭起来。
衙门里,宋掌柜立在一旁,周氏呜呜喳喳被带上来的时候一眼看见了旁边的宋掌柜,心中暗骂了一句“坏了!”
她从没想过那婆娘会报官,在她的意识里从没有官府的存在,之前在村里打架,打到最后也不过是被村里的长老数落几句,大不了道个歉了事,自己从来没吃过亏。
如今居然这点小事儿还惊动了官府,上了堂,不由得心虚起来,不敢再叫喊。
府尹拍打惊堂木,问道“宋掌柜,可认得此人?”
宋掌柜看了一眼,回禀道,“认得,就是她砸了我的铺子!请老爷做主!”
府尹追问道,“你说她砸了你的铺子,可有证据?”
宋掌柜忙点头,“有的,有的,当时铺子里还有两个小二在,而且当时从铺子前经过的人都看见了。”
府尹又唤人带上来小二和胭脂铺对面包子铺的掌柜,一一核实后问周氏,“你可有话说?”
周氏不知所措,连忙摆手,“我没有!我没有!”
“砰!”惊堂木一响,周氏一个激灵。
“从实招来!”
“招、招~”周氏吓得抖个不停,“是……是草民,但是大老爷,草民冤枉啊!”
“有何冤屈?”
“草民也是没办法了,这铺子的东家是我儿以前的娘子,她被休了之后心生报复,往我门上泼粪!哎呀,我这命苦的啊!”周氏说着往地上一坐,双腿一盘,哭嚷起来。
哭天喊地之时,一块上好的玉坠从袖口间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周氏瞬间止住了哭声。
宋掌柜一眼瞧出那是自家铺子的东西,指着玉喊道,“那是胭脂铺的玉坠!”
一旁的吏人迅速捡起,递到府尹面前。
“你说的是何人?”府尹继续问周氏。
周氏盯着那块玉,眼神飘忽不定,老老实实回禀道,“那婆娘叫穆毅昕,是靖安侯府的大女儿,就是她往我门上泼粪!杀千刀的!不得好死!”,越说越气愤,嗓门越高。
府尹听闻是靖安侯府的人,脸色一沉,前些日子确实有处理过一起案件,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女与一举人的和离案,对,是和离,怎会是休妻呢?
“你说她往你门上泼粪可有证据?”
周氏闻言目瞪口呆,证据?证据!她醒来门上就被泼了粪,这谁也没看见啊?哪来的证据?
见拿不出个证据,周氏狡辩道,“肯定是她,不会有别人!就是那泼妇,不得好死!”
“你为何肯定就是她?”
周氏仰着脖子说,“那日放榜,她还命她的随身丫鬟去看榜,分明就是被休了不死心,那丫鬟被我数落了几句,哭着跑的,肯定是她怀恨在心!”
此时府尹实在不愿听周氏在这叫嚷,拍了一下惊案木,说道,“其一、穆娘子与萧相公已经在府衙做了登记,是和离,而非休妻,周氏不得再造谣,辱他人名声。其二,周氏打砸店铺,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且毫无悔改之意。来人!”
“在!”
“将这周氏带下,处以杖二十责罚,并赔偿胭脂铺全部损失。”府尹宣读着。
周氏傻了眼,仗二十?赶紧求饶道,“大老爷!大老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声音渐弱,被吏人架出去行刑。
傍晚,穆毅昕在前堂听着宋掌柜的讲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二十仗够她消停好一阵子了。她手中把玩着白天从铺子里带回来的棕色小丸,时而闻上一闻。
“兰心,把这个给宋掌柜瞧瞧。”说着,穆毅昕将手中的香丸递给兰心。
宋掌柜双手接过,仔细瞧了瞧,尚捧在手里那香味已经能够闻到,摊开空着的手,那香气还停留在手心。
“东家,这是?”宋掌柜疑惑的看向这位年轻的主子。他从事胭脂生意这么多年,并未见过此物,此物虽看上去极为朴素,其貌不扬像极了佛珠,香味却不似佛珠寡淡,反倒和胭脂香一样,香味持久,丰富。
“这是今日我在铺子里见胭脂粉和一堆香料混在了一起,所幸揉成了团,今日又经过阴干定型。你觉得香味如何?”
宋掌柜又拿起闻了闻,一边思考一边回答,“能分辨出的大概有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