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毅昕的马车一进城,钟逸阳的两个暗卫就赶去告知他情况。
钟逸阳心想,不是说还有两个庄子,要巡完才回来么?怎么提前了呢!
当得知城门口还有一陌生男子上了她的马车,他的脸突的沉了下来,冷声问道,“是什么人?”
“属下不知,只听见穆娘子身边的嬷嬷唤他殷公子。”
“去查!”
“是”
越想他越是放心不下,趁着无公事在身,策马回府。
到了将军府门口,他向穆府方向张望却没见任何动静,心里琢磨着,“到底是回没回来啊”。
焦急的在门前踱来踱去。
远远的,他看见穆府马车的身影,目光就紧紧的跟随着。
马车停稳后,秀儿先跳下马车,随后看见兰心掀开帘子,一陌生男子抱着穆毅昕站在马车上。
他居然抱着毅昕!
他仿佛一个箭步冲到了马车前,冷着一张不能再冷的脸,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交给我!”
秀儿一惊,“将军!”
殷华也被这人刀人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想到可能是穆娘子的夫君,只好小心的下了马车,将穆娘子交给他。
钟将军抱起穆毅昕转身就进了穆府,毅昕只稍稍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钟逸阳感受到了毅昕偏高的体温,再看她的脸,睫毛低低的垂着,脸色惨白,不由得心疼。
“去找大夫!”他转头冲武卫喊道。
此时,秀儿和殷华愣在原地。
殷华无措的搓着手,不知是走还是留。
秀儿也不知是迎还是送。
踌躇片刻,殷华实在放心不下,大步向门内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我不就是大夫么!”
秀儿也疑惑的小声嘀咕,“你不是兽医吗?”
兰心一路小跑在前面引路,钟逸阳一边大步迈着,一边又小心翼翼的抱着,生怕颠簸疼了毅昕,不时低头看她的反应。
待把毅昕轻轻的放在榻上,又盖好被子,他站在一旁焦急的张望,“怎么大夫还没来!这武卫是怎么办事的!”
兰心回复道,“刚刚那个殷公子懂些医术,刚刚在路上已经给娘子把过脉了,安嬷嬷已经去抓药了。”
“他是大夫?”钟逸阳的语气满是质疑。
这一问倒是把兰心问住了,她也不知那殷公子到底是大夫还是兽医。
此时,殷华也跟了进来。
钟逸阳冷着眼从上到下打量着殷华,穿的破破烂烂,鞋上还粘的泥土,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你怎么还在这?”
殷华指着榻上的病人,“穆娘子,她?”
“大夫马上就到,你走吧!”钟逸阳不耐烦的说。
“我就是大夫,我刚才给娘子把脉,发现她因休息欠妥、操劳过度,又曾受惊扰,复感风寒之邪。且久郁伤身,致使体内气血失调、正气受损。风寒之邪乘虚而入,郁而化热,热邪内盛,上扰神明,故高热而昏迷。”
见这人说的好像还挺靠谱,钟逸阳此刻收敛起之前对他的偏见,或许这人就是个大夫,刚好路上遇到才上了马车,也是别无他法才抱了毅昕。
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问道,“可有法儿治?”
殷华点头,“此症颇为棘手,需精心调治,先以退热之法解其燃眉之急,再徐徐调理脏腑,养其正气,解其郁结,方能使穆娘子渐复康健。”
钟逸阳拱手,“有劳大夫了!”
殷华回礼,起身却对上钟逸阳犀利的眼神,他自觉如今他们夫妻二人都在,自己还逗留在此实属不便,还是识相些早点离开吧。
“香雪!送殷大夫!”兰心唤着。
香雪引路,带殷大夫出门,刚出了门口就见武卫带着一位年迈的大夫进了门。
殷华回头去看,却意外发现门上写的“穆府”二字。
穆娘子姓穆,可是她既然嫁人了,为何这门牌上不是她夫君的姓氏呢?
他看了眼身边年纪不大的丫鬟,问道,“敢问,刚才屋里那位可是穆娘子的夫君?”
香雪摇了摇头。
殷华大吃一惊,不是穆娘子的夫君?!可是刚才那人的言谈举止分明就是生人勿近,宣告着穆娘子是她的人啊!
“那刚才那位是?”
“是隔壁将军府的钟将军。”香雪回答。
“那敢问你们穆娘子的夫君是谁?”殷华实在好奇,硬着头皮问道。
香雪吞吞吐吐,“我们娘子我们娘子没有夫君。大夫您慢走!”
说完,香雪就跑回府,关上了门。
殷华愣在原处,“没有夫君?怎会没有夫君呢?”
安嬷嬷捧着一串药赶了回来,见殷公子在门口发呆,小跑着过去,“殷公子,太好了,你还没走,药抓回来了!”
殷华收回思绪,嘱咐道,“每日三次,饭后服用,退烧后去城中如意巷东边的仁心堂找我,我再给她换方子。”
安嬷嬷点头用心记下。
“对了,之前我给穆娘子开的方子暂时先不要用了,有了新的病症,那个方子也需要做些许调整。”
安嬷嬷应下。
殷华还想再从安嬷嬷这里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