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山,你害死我爹,又害我被恶人糟蹋,我就算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
陆家豪宅内,年迈的陆启山躺在宽敞的大床上,脑海中不断地浮现起三十年前横死的初恋——陈玉兰。
那时的陈玉兰,生得青春靓丽,即使身着素衣,也难掩其美艳。
一颦一笑间,两个小酒窝更是显得娇俏可爱。
但就是这么一个俏佳人,却在三十年前的夜里,毅然决然地跳入江海。
被打捞上岸时,窈窕的身子已经凉了,双眼瞪得老大!
所有人都知道。
那是仇恨,不甘,还有绝望!
陆启山老泪纵横,陷入情绪之中,不能自已。
他脸上的皱纹簌簌地颤抖着,艰难地翻了个身,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镯,望之怔怔出神。
许久。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
“唉……”
陆启山像是抚摸爱人一般轻轻地摩挲着玉镯,一时之间哽咽了。
如今,他已经年老,又罹患了肝癌晚期,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玉兰,我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陆启山带着满腔的遗憾,缓缓闭上了眼睛,口中不断呢喃着
……
“嘀嘀嗒……嘀嘀嗒……”
陆启山刚合上眼睛不久,便被一阵聒噪的唢呐声吵醒!
“张大旺要娶陈玉兰当媳妇喽!快去抢糖……”
“老张家骑着大摩托,去陈家下聘礼了,快去看看啊!”
紧接着,一串
小孩子的吵闹声灌进耳朵,这让陆启山猛地睁开眼睛。
这些声音,太熟悉了!
曾经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了三十多年的声音!
当陆启山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入眼的却是个破了洞的草屋顶。
他翻身坐起来,土坯炕上是一张油黑的八仙桌,上面放着半瓶小麦酒。
这场景,他也再熟悉不过!
“这是我家?”
“我又回来了?”
陆启山快步出了茅草屋,院子里一口压水井,旁边是生锈的铁桶,断成两节的扁担。
“这真的是我家!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陆启山发疯地在院子里转圈,一会儿抱着头发呆,一会儿又拍着大腿大笑。
“玉兰,我真的回来了!”
等他冷静下来时,忙去翻墙上的旧日历:1988年4月25日。
陆启山陷入了回忆。
他和陈玉兰从小一起长大,是定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
只不过,陆启山从小就好吃懒做,把老屋也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陈玉兰多次劝说,还被陆启山打了个乌眼青。
大前天晚上,陆启山去赌钱耍手脚,被人抓到后打了个半死。
有人把消息告诉陈家,陈玉兰的父亲陈建树为了帮未来女婿讨个公道,就去找那些人理论。
谁知在推搡之中倒地,脑袋磕在石头上便一命呜呼了!
1988年4月25日,就在今天!
孙淑芬为了给刚刚死
去两天的丈夫下葬,不得不接了张家的彩礼,答应把女儿陈玉兰嫁给张大旺。
下午,禽兽不如的张大旺跑到了陈家,当着那么多前来奔丧人的面,把陈玉兰给糟蹋了。
当晚,陈玉兰跳江自尽。
至于自己……
则是一大清早在几个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偷了人家的狗煮了吃,被发现后又被狐朋狗友出卖,被拖到后山打了个半死。
带着伤躯回家之际,又遇到了张大旺下聘,上前理论却被对方一顿的毒打,而后扔进江水之中。
回想起当年的事,陆启山心里像被千刀万剐一样难受。
“玉兰,我对不起你!”
但我陆启山既然回来了,就一定要阻止这场悲剧!
想到这里,陆启山快步跑出门去。
与此同时,平山镇陈家,一栋泥坯房前放着几片木板,木板上躺着已死去两天的陈玉兰的父亲陈建树。
“玉兰,快,张家送彩礼的摩托车上道了,他们在镇上兜一圈就过来了,你快去换件干净的衣服!”
此刻,陈玉兰的母亲孙淑芬听到外面嘈杂的喊声,立即扔下手里的烧纸,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陈玉兰。
“妈,我不要嫁给张大旺那个恶霸!他欺男霸女无恶不做,嫁给那样的人,还不如让我去死!”
陈玉兰挣脱母亲的手,抹着眼泪说道。
孙淑芬满脸写着忧伤和无奈,几次欲言又止。
而后,她看了看地
上的陈建树,长叹一声,哭道:“兰啊,你不嫁张家,怎么让你爹入土为安?”
陈玉兰捂住嘴,眼泪如泄洪般难以止住。
她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因抽泣而浑身颤抖。
“玉兰!不要嫁给张大旺,我回来了玉兰!”
就在这时,陆启山喘着粗气从外面跑了过来。
到了近前,扑通一声跪在了陈玉兰的面前。
“玉兰,我来晚了!”
“是我对不起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