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行。” 警察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和惋惜。 陈善宁的手被反铐在身后,如同犯人一般被带出酒店。 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围观。 一群看热闹的人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 女人们充满了鄙夷和厌恶,男人们一脸猥琐。 “长得这么清纯好看,竟然是个卖的?” “哪个会所的妞这么正点?” “这马子被抓实在太可惜了,不然我一定要点她服务服务。” 那些人的目光赤裸而猥琐,像是要用眼睛把她的衣服扒光。 还有人拿着手机对着她的脸和身体“咔嚓咔嚓”的拍照、录视频。 陈善宁耳边充斥着污言秽语,不由得想到了家人还活着的时候。 那时候父母虽然居于幕后,但老股东都知道真相。 她是众星捧月的千金,人人见了她都宠爱有加,友善礼貌。 可现在…… 她早已沦为所有人的笑话。 陈善宁的指甲不知不觉陷入掌心,就那么被警察推进警车。 警车有挡板,隔绝了前面的光线,车窗玻璃还是黑色,里面的空间狭窄而黑暗,像是一个小黑屋。 陈善宁坐在里面,透过车窗看到前边宗厉的车正在离开,有许多车紧随其后保护。 他随时随地是那么的生人勿近,地位崇高。 而她挤在车里,被带着往警局而去…… 陈善宁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入狱了。 因为证据确凿,又因为她的据理力争,警察收走她的手机协助调查。 她被关进一间拘留室内,等待最终的审查结果。 拘留室有三十多个平方,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长板床。 上面已经躺了十几个妇女,全是这两天扫黄被抓等着定罪的。 她们个个浓妆艳抹,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的香水味。 陈善宁看到这样的环境时,拧了拧眉。 她住过后院狭窄的杂物间,睡过农村漏雨的老瓦房,现在还要住一次这种地方…… 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打量。 由于女人的天性,众人看到她出挑的长相,皆升腾起敌意。 一个三十八九的妇女更是从床上起来,盯着她看了又看。 片刻后,妇女惊诧无比地道: “哟,陈善宁?这不是陈四小姐嘛?怎么来我们这种地方了?” 陈善宁顺着声音看去,瞬间皱起眉头。 说话的人竟然是当年在别墅里打扫卫生的保姆冯爱梅。 那时候她才4岁,而冯爱梅20岁。 母亲可怜冯爱梅农村出生,留其在别墅里照顾有加。 可冯爱梅好吃懒做,总是偷盗东西变卖,还妄图勾引父亲,屡教不改,最终被父母辞退。 没想到隔了这么年,竟然在这种地方碰到…… 有人疑惑地问:“怎么?爱梅你认识这新来的?” “当然认识啊!这可是曾经南城的金枝玉叶,名门千金。” 冯爱梅站起身,揶揄着道: “你们知道全国中成药百强的善宁堂嘛?那就是她父母创办的。 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把她当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他们经常跑遍全城给她买公主裙,家里住的别墅有五百多个平方。 人家光是衣帽间就有我们的三室一厅大! 其中的奢华奢靡,可不是你我可以想像的。” 那群女人看陈善宁的目光瞬间变得羡慕嫉妒。 凭什么她们全在泥泞黑暗里苦苦挣扎,而这女人天生有这么好的命? 一个个都冷嘲热讽起来: “原来是名门千金啊,怪不得气质就是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呢。” “那她怎么会来这儿?” “刚才听说她也是卖,她家既然那么有钱,怎么还出来卖?” 冯爱梅惊讶地说:“原来也是卖才被抓的嘛?哎哟没想到堂堂陈家四小姐竟然沦落到和我们一样的地步? 啧啧,真是可怜呐!” 她故作同情地打量着陈尚宁: “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虫,她的确该是南城富豪千金,但是她5岁时一家人都出意外死了。 死得可惨可惨,尸体都泡白了,面目全非,认不出谁是谁。 当初这四小姐也在现场,福大命大才捡回来一条命……” 说着,她看向陈善宁问: “四小姐,你应该还记得你父母和爷爷奶奶死去的模样吧? 你跟大家说说,那时候你是怎么分辨他们的尸体哟?” 陈善宁只觉得那些话像是尖锐的刀子,一刀接着一刀扎进她的心脏。 久远的记忆被血淋淋地撕扯开,疼得她呼吸都有些发紧。 这18年来,她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可刚回南城就被人翻出来。 陈善宁努力忍着翻涌的情绪,保持冷静地盯着冯爱梅道: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年冯阿姨屡次妄图爬上我父亲的床、被赶走的样子。” “你别胡说!” 冯爱梅打断她的话,气急败坏地反驳: “不是我爬你父亲的床,是你父亲贪图我年轻貌美,想要潜规则我!” 提起这些,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冯爱梅还是一肚子怨恨。 哪个有钱男人不养个小三小四,她那么年轻貌美,陈善宁的父亲怎么就看不上她?怎么舍得让她天天打扫卫生? 但凡陈家留下她,她至于过得这么惨吗? 冯爱梅恨得牙痒痒,对所有人道: “你们是不知道他们家有多过分! 她父亲表面上看似是好人,实则就是个色鬼,多次想对我下手! 我那时候才20岁,单单纯纯的小姑娘,不想从他,他得不到我就恼羞成怒反咬我,说是我爬床勾引他。 他们一家人明知真相也把我辞退,还封杀我,让我终身找不到工作!” “要不是他们,我绝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一堆女人不明真相,看陈善宁的目光变得更为厌恶: “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