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五点过的时候，宗厉就说请了凌源、驰墨等人，一同前往程家勘验死亡现场。 定在这个时候，因为人比较困，浑浑噩噩的，大脑不够清醒。 程竹枝就那么被迷迷糊糊带到案发现场。 可谁也不知道，她是个聪明人…… 一来程老年纪大了，喜欢清净，家里也没放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程家上下没有安一个监控。 二来，即便调取到周围的监控，偏偏陈善宁偶尔易容成程竹枝出现。 道路监控是十分模糊的，哪怕有监控，也不知道到底是陈善宁出现、还是程竹枝。 正巧在程老死那天，陈善宁也回来过，所以更不好定罪。 三来，程老高龄，早已患早期心衰。 即便解剖结果，也是程老心脏病突发死亡，身上没有留下过任何指纹、或者任何有用的线索。 林寒低声对宗厉说：“当初姜美玲就是用这招故意气陈建远先生，但那个时候姜美玲是打电话，这次……” 没有通话记录，压根无从查起。 凌源也对宗厉说：“程老可以定为意外死亡，但如果你们执意认为是刑事案件。 当天出入程家的人都可以带到刑警局进行进一步的侦查。” 在这里很多事不好展开，但刑警局有的是办法看出一个人是否说谎，从而抽丝剥茧。 在所有人没睡好、浑浑噩噩之时，程竹枝却清醒地站出去，红着眼眶看所有人： “先带我回去调查吧，最近是宗先生和陈小姐的新婚，不该打扰他们。 如果调查我没结果，再调查其他人也行。” “竹枝，你是程老亲孙子，还能害程老吗！”李娇娇很不满她总是这么善良。 程竹枝却善良一笑：“没关系的，毕竟所有人最怀疑的人就是我，才特地把我带到这儿不是吗？” 她心如明镜，又很冷静地说：“既然大家怀疑我，为了证明我自己的清白，我也应该去这一趟。 况且那是从小养我长大的爷爷，我有义务、也并且必须查清楚爷爷的死因。” 凌源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即便他负责过多次案子，一般嫌疑人真到案发现场，再强大的人眼神都会有所泄露。 但这程竹枝只有对亲人逝世的悲痛，以及坦坦荡荡。 这倒是不像说谎。 难道宗先生的信息有误？ 宗老爷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宗厉，我坚决不同意带她去调查！ 李娇娇倒是说了句明白话，谁会无缘无故害自己的亲人？再怎么这亲人也是抚养她长大的人！ 她从小的调查结果也很乖巧，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程老感情深厚！没有杀人的动机！” “好，那就不必带去，回宗家。” 宗厉竟在气氛紧张时，淡淡清贵地扬出一句话。 所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是他们听错了么？ 这个一向威严冷漠的人，竟然如此好说话？ 四个爷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甚至想好了一堆说辞保住程竹枝。 但没想到宗厉竟这么快妥协？ 还没来得及多问，宗厉已对凌源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宛若今天来这程家，只是走个过场…… 一直跟着宗厉的宗灿都懵了，坐进车子后，疑惑地问： “哥，你这是闹哪样？一大早兴师动众，就这么算了？” 宗厉似是想起什么，薄唇勾起一抹难得的弧度。 那笑容，看得宗灿更不解。 开车的林寒解释：“二少，先生来这里一趟，要是能查到证据固然好，查不到，至少可以试探下程竹枝的本领到底有多高。 如今看来，这个女人心思很深沉，的确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二来，先生今天只是想让少夫人赖床睡个好觉而已……” 林寒一直跟着自家先生，多年来摸到了先生性情的十之三四。 今天先生摆明心情很好。 而昨晚，是林寒负责把养心院附近的人调走的…… 发生了什么，还用得着说么…… 出动几十人，让宗家四个老爷子五点起床，隆重盛大，其实只是想让陈善宁毫无影响地多睡一会儿…… 宗灿虽然平日里聪明，但哪儿想到自己哥哥光明磊落，会干出那种暗度陈仓的事？ 一时间更加困惑。 为什么要让嫂子睡个好觉？昨晚嫂子好像睡得挺早的？ 一行人回到宗家。 宗老爷子也是有起床气的人，一把年纪了很不满被这么折腾一番。 他对宗厉说：“现在她们两人的事就交给我全权处理，你暂时不要插手，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情况！” 证据都找不出来的事，害他们白跑，要不是亲孙子，总得打几拳！ 二爷爷也说：“阿厉你虽然运筹帷幄，叱咤商界。 但是在女人后院这点事情上，一点也不擅长。相信我们，我们四个爷爷很快会有办法的！” 昨晚他们商议一番后，已经想到了相关对策。 要不是被宗厉大清早拽起来，现在早开始实行了。 宗厉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只要你们不伤宁儿，一切好谈。” 于是，四个爷爷带着程竹枝回到院子时、就看到陈善宁穿着一条青色的家居服，蹲在花坛边清理杂草。 她的头发简单束在脑后，没有化妆，纯素颜。 双手沾了泥土，应该是擦了汗，脸颊上也有，看起来自然又朴实。 偏偏那张脸的皮肤不知道用的什么保养品，吹弹可破，还有一丝属于少女的红晕。 二爷爷连连叹息：“怪不得阿厉那小子也会铁树开花，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 “哼，她就是装得！当初她还没结婚就住到宗家后院，还养了一堆毒蛇，半夜刮沉香呢！” 李娇娇认定陈善宁的人品，所以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陈善宁是在矫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