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谢谢…”
还能说些什么呢?
莫识无法松开掌心攥得皱巴巴的布料,两人的距离就只能保持这么近。这种情况下除了谢谢以外,无论说什么都太暧昧。
他不想放任自己坠入路其安那童话式的浪漫陷阱中,所以不再往下说。
莫识眼里活在童话中的小王子将唇角勾起温软的弧度,桃花眸也弯着,真是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可以说喜欢抱我,可以说想继续抱下去,反正不能说谢谢。”
“明明是哥哥拯救了我呀?”
他知道莫识是多么要强的一个人,苦痛全藏起来独自咀嚼消化,偏又以冷漠作保护色,莫名招惹上骂名。
想让莫识卸下心防愿意接受他的示好,就要换种思路,把自己放在弱势地位。
不出所料,莫识收了收刚有些松下的手臂,他们像要把彼此嵌入体内融为一体。
航程近十个小时,除了开头那一小时他们的接触比较亲密外,剩下的时间只是牵牵手。
路其安不愿和莫识隔条过道,提出换个位置和他坐在一起。莫识就挪到窗边把位置让出来。
两人并肩坐着,手心贴手心叠在一处,十指相扣。
创伤后应激障碍不是容易克服的,莫识得了一时心安,得不到长久平静,他还是选择了睡觉。
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不易惊醒——噩梦扰乱心绪,受着缚,挣不开。
路其安怕莫识会睡僵了身,牵着的手没松,另一只手轻轻巧巧勾过去,就把人带进怀里,调到个舒服的姿势。
又怕他会冷,唤乘务员拿了毛毯。
乘务员是个瞧着二十出头的华人小姑娘,面对路其安和莫识时兴奋溢于言表。若不是有良好的职业素养,她定会一蹦三尺高接扭曲爬行尖叫。
偏偏路其安要对她笑,她帮着给莫识盖好毯子,路其安还乖乖道谢,叠了十八层妈粉滤镜后萌得她母爱大发。
“啊、是有什么问题吗?”路其安习惯了粉丝的目光,一下就发现了乘务员的隐藏属性,端起万幸没崩塌的人设来。
小姑娘很自觉地压低声音:“我,我是你的粉丝…”
路其安点点头鼓励她继续发挥。
“…儿啊妈妈是真的爱你呜呜琪琪宝宝你怎么能这么萌啊啊啊啊啊啊啊宝宝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她仿佛突然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社牛属性。
路其安见怪不怪,处之泰然:“谢谢喜欢哦,不过我没有带笔。”
随即用空闲的左手指了指和莫识相握的右手,抱歉道:“而且不太方便,我左手写字很丑很丑的。”
乘务员激动得自掐人中:“没关系没关系,能看见你们我已经很满足了呜呜妈妈的好大儿啊妈妈永远磕你俩。”
“要不我们合个影?”如此有品的粉丝,路其安不忍心让她空手而归。
小姑娘连连点头,掏出手机找角度连拍十几张,并发誓会好好自己收藏,绝不外传。
莫识是被路其安叫醒的,飞机已平稳落地,他们回到京市了。
他把毯子叠好交给乘务员,戴上口罩遮掩过于苍白的面色,拎了包迈步要走。现在京市时间是三更半夜,机场没多少人有精力和时间注意其他人。
莫识是打算落了地再联系经纪人来接的。
一通电话刚拨出去,钢琴曲的铃声响起瞬间,路其安回过神来,扣住莫识的手腕,眸光晶亮:“哥哥,你不是想听我弹钢琴吗?我家刚好有一架钢琴,要不…”
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路其安被自己拙劣老套的邀约方式弄无语了。
他深吸口气:“我家没养猫,那只胖狗又太笨了,但哥哥如果想看后空翻的话…我会。”
话音刚落,莫识捏在手中的手机“嘟——”地一响。
接着是一个甜美的女声:“喂?莫哥你回来啦!飞机没晚点诶,我现在就去接你!”
这是莫识的经纪人贝悠悠,才上任两年,还小莫识一岁,优点是活泼、好脾气、精力旺盛,先前几个经纪人都因为无法接受莫识的不近人情选择了离职,只有贝悠悠有耐心有精力追着劝说莫识。
唯一的缺点是:什么话都和顶头上司莫谦说,半点不会保密。
莫识清了清嗓子:“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嗯……不对!莫哥你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贝悠悠本都困得变形了,一听这话还是觉出些异样。莫识这种能待在家绝不出门一步的人居然不急着回家!太诡异了,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疑似被夺舍的莫识无奈瞥眼偷笑的路其安,含糊其辞:“有场微型音乐会要听。”
我可不记得莫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对音乐感兴趣了啊!贝悠悠不信,还想说几句,低头一看,莫识早把电话挂了。
心累。
她不假思索,又给通讯录中另一个莫姓的打去电话。
路其安带莫识上了自己经纪人的车,笑吟吟和被惊掉下巴的任译打招呼:“任哥晚上好啊。”
任译僵硬着点头,视线不自觉往莫识身上挪。没错,的确是那小子天天挂在嘴边念叨的偶像。
身为经纪人,任译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