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容老爷子不是很耐烦的样子。
“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我手里有关于容二爷犯罪的证据,是交给您,还是交给警察?”
苏棠腰背挺直,语气坚定。
容老爷子眯着眼睛,身体往前倾了倾:“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棠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没办法直接问,季树恒跟容老爷子的血缘关系。
即便问了,也不可能得到真话。
还不如旁敲侧击,掌握主动权。
“容爷爷,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苏棠一点也不怯懦。
“哼,你胆子不小。”容老爷子虽然身体往后靠了靠,但是眼睛却没有一刻离开苏棠。
显然,他也在试探她。
苏棠从包里拿出昨晚的照片,递给容老爷子:
“他曾经用过季树恒这个名字,跟我继父合作,利用玉石厂做非法集资。
事情败露后,他让玉石厂的老板背了锅,导致他跳楼身亡。
您应该知道,我继父也是个精明人,为了自保,他收集了不少证据。
现在这些证据,在我手里。”
苏棠思路清晰,语气坚定。
虽然,这些话半分是真相,半分是猜测。
“看来两千万,根本满足不了你。”容老爷子的眼神里露出了讽刺的笑。
这个笑容,让苏棠确定自己赌对了:
“容爷爷,不瞒您说,我们张家走到今天,跟容二爷脱不了关系。
我现在只想确认,我能不能仰仗您。
毕竟外面都在传,容二爷可是您的亲儿子。”
“开个价吧!想要多少钱?”容老爷子靠在沙发背,不置可否。
“那要看容爷爷是为容墨白出钱,还是为容二爷出钱?”苏棠执着于容老爷子的初衷。
容老爷子没有回答苏棠的问题,反而问:
“那我问你,你接近我孙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棠眉头微皱,想起他当年的恐吓,就忍不住愤怒:
“容爷爷,您应该知道,我跟他认识,还是因为您。
我对他有什么目的,你比我更清楚。”
容老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他讽刺地笑着:
“当时,你不知道他眼睛会好,也不知道他会成为容家继承人。
现在不一样了,你知道他身份,开始对他纠缠不清。”
苏棠终于忍不住,气愤地站起身:
“容爷爷,我和容墨白的事,您怎么想,我没法左右。
但是,我敬你为长辈,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再为了钱,放弃自己的感情。”
容老爷子看着一脸坚决的苏棠,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挺有意思啊。”
之前,容老爷子见过两次苏棠。
她小小年纪,做事雷厉风行,他还是挺欣赏的。
可惜现在的情况十分复杂,她留在容墨白身边只会是负担。
他摸了摸拐杖,示意她坐下。
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说吧,你单枪匹马闯进我容家,到底来做什么!”
证据她手里或许真有,但是她这么着急忙慌地跑来,肯定是有更急的事。
苏棠被他这么一问,脸颊有些发烫。
纵横商场几十年的人,果然不是她能拿捏的。
苏棠硬着头皮强调:“我刚才说了,我就想问,容二爷是不是您的亲儿子。”
“你跟阿恒,除了张家的事,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容老爷子洞察了一切。
苏棠抿了抿嘴,不说话。
容老爷子看了一眼她紧紧拽着的照片,没再追问。
他抬起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阿恒是我收养的孩子,他原本的确姓季。”
当年把他带回容家的时候。
他怎么也想不到,费尽心思培养的利刃,有一天会把刀刃对准自己人。
苏棠没有感知到容老爷子的伤感。
她只觉得自己吊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我累了,送客吧。”容老爷子站起身,朝管家挥了挥手。
苏棠离开容家时,心情舒畅地要飞起来。
她抬眼看向湛蓝的天空,在心里默默感恩佛祖。
想到昨晚,她给容墨白的承诺。
苏棠没再停留,立即打车,前往容氏集团。
她现在就想见他。
苏棠特意在写字楼一层的花店,买了一束花,想要哄哄容墨白。
花店老板说,女孩子送男孩子,向日葵比较合适。
花语是,沉默的爱,也有勇敢追爱的意思。
苏棠拿着明晃晃的向日葵,到了顶层办公区。
一位年轻的女助理,立即迎了上来:
“苏小姐,给容总送花呢?”她扬着眉,笑得暧昧。
其余几位加班的助理,也纷纷朝苏棠看了过来。
因为上次的一支烫伤药,顶层的助理们洞察到,自家老板的铁树即将开花了。
这一次苏棠明晃晃地送鲜花,她们的八卦之魂,彻底燃烧了。
“他在吗?”苏棠被她们看得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