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话音刚落,所有大臣纷纷跪下恳求皇上查明真相,灾情确认刻不容缓!
尽管户部尚书位高权重,工部侍郎深得女帝信任,但想要除掉她们的人不在少数。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会放过。
皇太女也跟着跪下,户部尚书是彻彻底底的女帝派,工部侍郎则支持二皇女,并且沈贵君的存在威胁君后地位!
不过三妹从哪儿得来这些消息?
难道她在大臣家里也安插眼线?
刑部侍郎暂且不论,户部尚书府很严,连她的人都插不进去,三妹凭什么?
幸好她病重,否则将是难缠的对手。
女帝被文武百官逼迫,气得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断影何在?”
“微臣叩见皇上。”段影跪在地上。
“立刻查抄沈晓慧家,朕也想知道有没有秘信!”女帝胸口上下起伏。
“皇上,臣罪该万死,有负浩瀚皇恩。不过此事与郑大人无关,全是罪臣一人所为。”沈晓慧绝望地闭上眼睛。
原本知州联合知府隐瞒灾情,偏偏有个县令跟巡抚关系匪浅,便将自己县受灾的情况越级上报。
当巡抚找知府、知州了解情况,她们一口咬定只有一个县受灾,人数大概是八万。
安槐国地方施行府州县制,巡府可赴京议事,故而当她确认灾情便立即上报。
沈晓慧提前一天收到密信,本打算烧毁,后来担心没证据拿捏知州就留下来。
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可惜就算烧毁了信,她监督修筑的河堤出事也没办法脱罪,毕竟现在牵扯太大了。
郑舒涵看沈晓慧打算把所有事情扛下,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来她之所以能安枕无忧,一方面是女帝有意维护,另一方面是她做事从不留把柄,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也没办法定罪。
“郑大人,您是不是放心得太早了?”秦婳笑眯眯地盯着郑舒涵。
“微臣不知三殿下是何意?”郑舒涵心态很稳,她现在想到无数条自证清白的借口。
“秦婳!”
女帝担心她再说出什么逆天的疯话,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整个大殿噤若寒蝉。
今日之前,谁都没想到三皇女会是这样偏激的性子。她刚才的做法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比暴虐的二皇女更加难以控制。
别看二皇女名声很差,但只要满足她的欲望,其他事情都好商量。秦婳不一样,她正直无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女帝淡淡扫了一眼大殿内的群臣,心中冷笑,想要好处又想明哲保身,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百官之中,要说最震惊的莫过于跪在大殿门柱子旁边的大理寺少卿苏苒。
她是静少君的母亲,秦婳的姥姥。
平常通过儿子的书信,还有其他人的描述得知,三皇女体弱多病,性格温和,不曾想性子比儿子更决绝。
当她还只是六品大理寺丞的时候,儿子被皇女看上要纳为小侍。她婉拒了,一是儿子已经订婚,二是不想掺和皇室斗争。
然而没过多久,她因为工作失误关进大牢。她知道那是皇女的手段,也知道拒绝的结果是什么,毕竟杀她跟杀蚂蚁一样容易。
儿子骂了很久,哭了很久,最终只能解除婚约,放弃等待多年的心上人。对方为了维护他的名声,这么多年一直不回京。
同一时间,段影带着禁军将沈家团团围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甚至今天家里还有其他客人。
沈夫郎走到门外镇定地说:“这里是沈家,请问大人所为何事,可有搜查令?”
这些年虽然儿子在宫里很受宠,但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生活着,就怕给他带来麻烦。
莫非沈贵君出了什么事?
沈夫郎越想越担心,段影拱手道:“本官奉女帝命令前来搜查资料,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沈夫郎见谅。”
段影态度很好,毕竟后宫还有个沈贵君,事情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总之少结仇肯定是对的。
“我今日还有客人,你看……”
“沈夫郎放心,我们只找东西不动人。”
段影说完,士兵开始行动。
沈家院子不大,只是普普通通的二进四合院,正房只有三间,屋内家具简单,仆从数量也并不多。
这样的条件,任谁看都不像是贪官居住的地方,实在太过寒酸了些。
众人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把沈家各个角落都找遍了,甚至花盆底都没放过。
“大人,没找到。”
“房梁夹层、地窖、密室,仔细点搜!”
“是。”
众人恨不得把房屋翻个底朝天,突然有名侍卫指着某处墙壁说:“大人,这里有些不对劲。”
段影上前查看,发现有块可以活动的木板。他小心翼翼揭开,里面露出一个暗格。不过只有一些金银细软,没有信件。
“大人,这些都是受贿所得吧?”
“先收起来,等回禀皇上再做定夺。”
段影带领众人对沈家进行地毯式搜索,几乎将每寸土地都翻个遍,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