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了然,安抚道:“无妨,娘先自己回去告诉你爹娘,你等饭后再回来就是了。”
张氏知道余渺还有东西要交给李家的公子,也就不阻拦了。
余渺点了点头,应道:“娘,我今日若是有时间就再去看看房,咱们这几日就搬到镇子里住吧。”
反正把余二送进去之后和村里人恐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不如趁早搬出来住,生活也便利些。
见余渺答应下来,李长宴这下松了口气,待余渺将张氏送上牛车之后,带着两人就往酒楼里去,定了个隔间。
李长宴似乎是酒楼里的常客了,轻车熟路点了几个菜之后又要了酒水,只是余渺这个姑娘在,几乎只要了些清酒。
余渺只先拿出一个小匣子递过去:“之前说在李公子家为令尊做寿礼,但工匠和我这个女子也有些理念不合,我便想着自己又做了一份。”
李长宴惊喜,原本帮余渺也只是和谢时满交换的条件而已,其实这些钱财对于李家来说不过是些毛毛雨,但是余渺此番举动属实让人惊讶了。
她明明可以当没有这件事,李长宴家那些工匠多少有些心高气傲,若不是李长宴说那些语焉不详的话,恐怕余渺的处境不会太好。
但是余渺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李长宴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匣子里依然是印章——毕竟当时李长宴说的便是让余渺刻印章做寿礼,余渺有始有终,虽然料子心意。
一定比不上李家自己的料子,但是总归是余渺的心意。
谢时满不知道为何要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余渺还记得第一次在百川书院卖章的时候谢时满还是一副不与“这些人”为伍的样子,怎么现在态度就大有不同了?
偏偏谢时满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什么心思。
李长宴喝了些酒,趁着这次机会开诚布公和两人解释:“我爹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两位放心,他不会用什么阴险的手段。”
算是为自己爹给余渺惹来的那些麻烦解释了几句。
那些聘礼的事也不好说,原本这些钱都给了余二,但是如今余二下了大狱自然是不可能再要回来了。
更何况说什么聘礼的事,等他下次再取来银子还得给余渺些赔偿才是。
这次出来的仓促身上并没有带太多银两——
他爹自然是不乐意的,李老爷有着商人的本质特性,他肯拿出钱来的事情必然是有利可图。
像这样作为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再拿出钱来补贴赔偿余渺得到的受益实在太小,属实是不值当。
李长宴要是想做,也只能自掏腰包。
不过他目光放得长远,一些银两不值什么,但若是能获得别人的人情,那就太值当了。
李长宴问起来余渺刚才说要去看宅子的事:“姑娘要搬进镇子上面住?”
余渺点头:“是,之前叫了个牙人粗略地看了些院子,选定了城东的一处院子。”
“城东?”李长宴想了想,“城东的院子兴许都卖出去了,兰县令新上任,虽然是有官衙的院子,但是县令家底殷实,连儿带女前前后后来了不少人。”
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姓兰。
“兰县令有个儿子,和我们差不多相仿的年纪,若是也来这里恐怕也是要在百川书院念书的。”李长宴说完房子的事转而说起来了别的。
谢时满道:“若是在京城读书一定比在百川书院读书好,县令家境殷实,总不至于这些钱财都没有。”
除非县令是别有目的。
一般官员换职家眷不是必须要跟随到任职之地的,而像是兰县令这样的身份——太子太师门下弟子,以前在京城也是三品官员之上,自然有这个财力底气。
余渺默不作声低头喝茶。
他们说话也不避着她些,这些话题能随便和一个外人说吗。
两人说了一会就相互道了声告辞,谢时满还跟在余渺身后。
余渺看他:“谢公子还有事?”
谢时满坦荡:“没有,余姑娘何出此言。”
余渺十分直白:“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谢时满跟在她身后:“余姑娘是要去看宅子?左右我正好无事,和姑娘一道看看去吧。”
他似乎怕余渺不答应一般又补充道:“上次说答应借给余姑娘的书这么久都没来拿,不如等姑娘的事情结束了同我一道去拿吧。”
余渺一时间忘了这事,随后点了点头:“自便。”
余渺来到上次的牙行,这次家中攒够钱是真的打算把那小院子买下来,位置偏些就偏些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将来赚了钱再换就是了。
她进去就找到了小四,谁知道小四看了她表情就心虚了起来。
她原本还担心这么久时日过去了小四早把自己忘了,现在看小四倒是记得自己,但是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余渺看他心虚的表情已经有了预感,果然小四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姐姐,你看上的那个院子我师父已经卖出去了,我原本是想拦着的,可买那院子的是县令的亲戚……所以……”
余渺倒没有多生气,原本她和小四就是口头约定,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