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丰和双子的诅咒碰撞的刹那,就如同滴入滚油当中的沸水。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惊爆声中,火焰罗网不断烧灼着双子召唤出的刑具和文字,但双子的力量也同样在腐蚀火焰罗网的结构。
眼见拿不下宁丰,双子对视一眼,两人的眸子滴溜溜一转,身后竟掀起一阵深渊般的黑色。
那股黑色里,有着许多怪异的笑声,就好像是有些老化的音乐玩具。八音盒的声音乱入其中后,一双双血色的眼睛在黑色当中一闪而逝。
那里头……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双胞胎的笑声如同乌鸦般沙哑不祥,那随着笑意而一颤一颤的身体,更是碰撞出一种“童真”和“诡谲”的不和谐感。
邪恶、阴厉、割裂、毛骨悚然。
这是所有人在看到双子使用诅咒之后的印象。
毕竟这么可爱的两个娃娃,其诅咒却几乎和欧洲中世纪的刑具、刑罚有莫大的关联,这很难让人心平气和的看待。
此时,代表着他们诡域的黑色,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从天而降,里头隐匿的东西也开始欢呼起来,发出一阵阵莫名其妙的碰撞声。
“大哥哥,你陪我们好好玩玩吧!”双子依偎在一起捂嘴偷笑,仿佛是想到了极为开心的事情。
宁丰轻声一笑,手中的火铃鼓微微一晃,发出一阵清脆的铃鼓声:
“我喜欢和孩子们玩耍,也不反感孩子调皮,但是……你们的调皮似乎有些恶劣。”
“你们和我家小诚的性格差距太大,大哥哥可不想陪你们玩啊……”
却见火铃鼓上的火焰如烟花般疾射天空,在炸开之后掀起阵阵硝烟。
紧接着,整个太平古城在炽热的夜空篝火中竟隐隐生出一阵迷雾,那迷雾混合着硝烟,吸收着火把上的光源,在夜空中化作出如同夕阳黄昏般的颜色。
“嗡……”
迷雾和黑色幕布碰撞,宁丰和双子的身影也逐渐被隐去。
“轰隆!”
“轰隆!”
“轰隆!”
雷鸣似的轰击声连带着整个太平古城都在微微震颤,那八音盒和玩具的怪笑声更是不绝于耳,时不时还穿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杨诚等人担心之余,不由纷纷抬头看向上方。
虽然无法看清迷雾和黑幕之下的争斗细节,但半空时不时扭曲的空洞已经足以证明双方诅咒的可怕。
可看着太平古城内完全没有行动的傩戏诡异们,众人的脸上又泛起一抹疑色。
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宁丰自身的诅咒能力并不具备太大的杀伤性,绝大部分的攻击都是依靠具备自身智慧的契约诡异。
如今,契约诡异们却依旧站在篝火高台上,丝毫没有动手和帮忙的意思。
难道……他们就对宁丰如此自信?
如此诡异的情况,也让塞恩也终于收起了轻视之色,眼神逐渐泛起一阵疑惑:“怪事,这个宁丰真的如此……”
话音未落,塞恩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在感知到背后传来一阵烧灼疼痛的刹那,他脸色阴寒地转过身去。
眼前,是一股炽热耀眼到如烈阳般的诅咒。
从这团火球内疾驰而来的宁丰,高高举起了火铃鼓,如重锤般朝着塞恩的脑袋沉沉砸下。
在看到对方那张略带戏谑的笑脸时,塞恩在一瞬愕然之后,立刻取出了自己的渴血祭器。那是一柄足足接近两米长度的大型剪刀。
银光闪闪的剪刀给人一种极致的冰冷,尤其是交叠之处那隐隐如锯齿般的刀刃上,更是隐隐泛着一抹因常年杀人见血干涸后留下的血光。
“砰!”
火铃鼓和剪刀碰撞的顷刻,作为渴血祭器的两把道具也各自释放出极致的力量。
剪刀张开的刀刃开始滴血,那弥漫着血光的锯齿刀刃处,更是倒映出一张张凄厉的女人面孔。她们的身体和五官都被切割的破破烂烂,就像是抽出了棉絮只余破布的布娃娃似的。
这股凄厉和怨恨增幅着剪刀的锋利。
那些刀刃中的女人投影,更是在此起彼伏的骨碎声中伸出自己扭曲、断裂的双臂,流血的五官露出痴迷于杀戮的表情,似乎要将火铃鼓拽入剪刀内部一般。
反观布福兴灾的火铃鼓,鼓面上的凶兽面孔不断变化、凸起,一只只代表古老傩戏传承的凶兽仿佛要从鼓面当中跳出,张牙舞爪的模样丝毫不惧那些凄厉而死的女人。
悬挂其上的三张铃铛面具,栩栩如生的面孔更仿佛活了过来。大量的琉璃金线从中刺出,夹杂着火焰的力量竟是直接没入到剪刀之中。
“嗖!”
“嗖!”
“嗖!”
大量的金线死死勒住了剪刀当中的凄厉女人们。
在她们的接连惨叫中,丝线骤然一紧,残破的女人们顿时变成了血腥的无头尸体。
“嗯?”塞恩眉心一跳,这才发现宁丰手中的武器已经不是从前的拨浪鼓。
这是……渴血祭器。
塞恩立刻反应过来。难怪从刚才开始,珍妮弗就一直沉默着不表态,甚至和部下鬼鬼祟祟的,必然是棕熊经理提前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