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崔老爷子终于不再装糊涂,苍老浑浊的眼中被凌厉的寒光覆盖。
“我看你是糊涂了。崔泽洲,你还没到糊涂的年纪,就要变得跟我一样——”
崔泽洲强行打断崔老爷子的施法,他竟然直接拽着乔容月离开了。
乔容月:……手段这么朴素了吗?
手段虽然朴素,却也好用。
崔老爷子腿脚不好,两个人走起来,他还真的赶不上。
声音也在乔容月的耳中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
崔泽洲带着乔容月到了一处僻静的后院。
示意乔容月坐在秋千上,“这一片花园是我幼时和姐姐一起打理的,就连秋千也是我亲手劈的木头,又一点点上漆、打磨……”
这一带属于崔泽洲的秘密花园了,平常不会有人来打理,只有崔泽洲本人会来打理。
也算是他散心的场合。
从八岁开始,崔泽洲就注定要成为崔家的下一任家主。
他要学的事情有很多,偶尔也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便会藏到这里。
那时,姐姐还能为他说些好话,拦着想要闯进来的各种家教……
“对不起,我以为我明说过后,他们会收敛一些……”
这一路先是遇到了来者不善的蒲白玉,再遇到了百般挑剔的崔老爷子。
崔泽洲不用想也知道乔容月的心情不算好……
可崔泽洲不知道的是,他猜得大错特错了。
从一开始,乔容月抱着的就是看戏的态度。
她只把自己当成了戏台下的观众,很难跟始终在台上唱戏的崔泽洲共情……
遇到蒲白玉时,乔容月不仅欣赏着崔泽洲的表情,还欣赏起了蒲白玉。
乔容月很喜欢蒲白玉,性格上比崔泽洲有意思。
遇到崔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崔老爷子说的她也都很赞同……
自己的确是骗了崔泽洲,崔泽洲才是真正糊涂的人。
要说一点情绪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刚才,知道自己坐在崔泽洲亲手打造的秋千上后,乔容月还有些惶恐。
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的迷茫。
现在崔泽洲对自己付出的感情越多、越深,那么真相大白那一天,乔容月的下场就会越惨……
崔泽洲问乔容月:“需要帮你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吗?”
崔泽洲倒是想直接带着肖雪回自己在老宅的房间休息。
可他跟肖雪现在仅仅是公开关系,一上来就这么亲密,对乔容月也不太好……
更何况,他跟肖雪只是合作……
“我吩咐人收拾了客房,你先去休息,剩下的场面我一个人应对就好。”
为防止乔容月再一次遇到蒲白玉那样的人,他索性让乔容月回去休息了。
“……好。”
乔容月不反驳,崔泽洲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听话的不行。
崔泽洲看起来很匆忙,在花园陪了乔容月一段时间后就离去了。
乔容月在一个佣人的陪伴下休息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去了。
路上,乔容月遇到了一个挂着白布的院子。
佣人低声解释,“家主的侄子,也就是崔传云,他的头七还没有过。
老先生吩咐过了,就算是有天大的喜事,这个院子里的白布也不能取下来……”
乔容月:“……是该继续挂着。”
乔容月简直不敢想象崔泽洲现在的名声差成了什么样子……
那佣人看着乔容月还能接受,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要应对的算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小姐,您在院口稍等一会儿,家主的吩咐太突然,这院子打扫起来需要一段时间……”
“嗯。”
佣人见乔容月脸上并无一丝情绪,又松了一口气后进院子帮着一起收拾了。
至于乔容月,她则是待在入口处看着刚才路过的地方。
这里离崔传云的院子不算远。
南北相望,乔容月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刚刚看到的一幕。
院子里明明没有什么大风,可那块白布却被风吹得快要翻滚起来。
乔容月本想指给佣人也看一看,再想到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干脆独自承受了这堪称惊悚的一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刚才开始,气温又下降了几度。
明明穿着厚重的冬衣,乔容月的身体却开始发冷……
乔容月觉得计划有变,还是应该赶快联系上崔泽洲,让他尽快结束应酬,早一点回来。
那日在酒店里遇到的事情乔容月还没有忘记,她害怕崔传云卷土重来……
正在乔容月担惊受怕的时候,手机内突然发过来一条消息。
清脆的提示声在一脸寂静中显得格外明显。
乔容月没有忽视,而是打开看了个仔细。
就算真的要出事,自己也要做一个死的明白的人……
看清短信的内容后,乔容月心头萦绕的恐惧散去了大半。
【乔容月,我告诉你,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别以为我认不出你!
崔泽洲不仔细调查你,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