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所有人都认定安颂冬快要走大运了。
匆匆几面,没有人知道乔容月真正的品行,他们只能看到乔容月刻意展示出来的表象。
这表象实在迷人,后来的安颂冬仔细回忆,才终于反应过来,初见时自己也没有例外,被乔容月晃了眼……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安颂冬在咖啡店的兼职都处在高强度的工作量中,而这一切,都是受乔容月所赐。
她每天都要点格外多的咖啡,然后坐在店里,看着安颂冬忙碌一整天。
店员从偶尔在背后恭喜安颂冬‘即将嫁入豪门’到开始催促安颂冬‘早点跟人搭话,没看见人家已经等了你这么久了吗?’
很奇怪,明明从早忙碌到晚,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的人是安颂冬,可在外人眼里,占了大便宜的人还是安颂冬……
安颂冬不是没有关注过那个点完单后一整天都坐在店内的人。
可他越是观察,就越是清楚,那人并不是对自己有好感,反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感。
这也是安颂冬不愿意主动靠近的缘由……
好在下个月,咖啡店内没有了乔容月的身影。
第一天没有在店内专属于乔容月的位置上看到她时,安颂冬还有些不太习惯,可两天、一周,又一个月后,安颂冬淡忘了这个人。
直到乔父乔母找上门,直到他在一场名为‘家宴’的活动上遇到乔容月时,他才明白,自己远远没有到淡忘乔容月的程度。
他的心记得比他要清楚得多。
再一次见到乔容月,安颂冬准确无误地喊出了乔容月的名字。
可乔容月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并无一丝情绪,只是平静地看着安颂冬。
然后告诉他,“哥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已经有人跟你解释清楚了吗?欢迎回家?”
安颂冬站在原地,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也喊不出‘妹妹’这个词。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安颂冬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动心了……
多么可笑……
所以,那天在收到崔泽洲发过来的消息时,就连安颂冬自己也分不清心中究竟是庆幸居多还是被蒙骗的愤怒居多……
“乔容月。”
安颂冬又喊了一遍这个名字,带着将人嚼碎咽下的欲望。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算理智,脑子里闪过的也都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可他早已失控……
“乔容月,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安颂冬想,自己接下来最应该做的就是破坏乔容月跟崔泽洲之间的联姻了。
乔容月和乔家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管了。
只去破坏乔容月的计划。
在崔泽洲的面前拆穿乔容月伪装的身份,让崔泽洲明白自己被欺骗之后陷入愤怒中,对乔容月转换态度。
再让乔父乔母因为女儿的任务失败,对乔容月彻底失败……
到了那个时候,乔容月还能去哪里呢?
安颂冬阴冷地想,当然是来我这里,真的将乔容月逼到走投无路之时,就算我的怀抱算不上温暖,她也不会拒绝……
另外一边的乔容月还不知道安颂冬已经黑化了,她安稳睡了一觉后。
还没有彻底清醒,就被迫面对另外一个女人的质问。
是蒲白玉。
这人的动作倒是很快,昨天放的狠话,今天就拿着证据来逼宫了。
乔容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敬佩这人惊人的执行力。
“乔容月!你认真一点,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你的确不是杀人犯,但崔传云的死你也有责任!
你不应该再来崔家,更不能靠近崔家的人,你对得起崔传云吗?”
蒲白玉一边说着,一边把证据拍到乔容月身前的化妆桌上。
“你看看吧,同样的证据也已经送到崔泽洲的桌子上了,不想闹得太难看,被人拖拽着赶出去。你最好现在就开始动身,赶在来赶你走的人来之前——”
“能先安静一下吗?”
乔容月看了眼蒲白玉,“我去洗漱,证据我等一会儿看,你要是还想跟我说些什么,就先坐在这里。”
乔容月之前并未见过蒲白玉。
蒲白玉喜欢崔泽洲,当然跟崔泽洲统一战线,对勾的崔传云找不到北的乔容月嗤之以鼻。
这很正常,乔容月不觉得有什么,喜欢自己的人有不少,讨厌自己的人也有很多。
相较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乔容月更喜欢蒲白玉这样把态度摆在明面上的。
蒲白玉本来不应该听乔容月的话,她该说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乔容月信也好不信也罢了,接下来她只需要欣赏乔容月狼狈离场就好。
可乔容月到底年龄比自己小,蒲白玉这才心软,让她早在崔泽洲反应过来之前离开。
这样虚伪的做派,往日蒲白玉见到一定会嘲笑。
可今天,她竟然为了一个不算好的人这样做了……
见人不走,竟然还主动留了下来。
蒲白玉的心有些乱,她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担心留下来,还是因为方才乔容月那慵懒得像小猫一样的眼神才留下的。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