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着什么急啊!让你家那口子开车来接你回去不就快多了嘛!”
“再不济,你坐个出租车,也很快到了。”
顾晚茵点点头,弯唇笑了笑,“嗯,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
康组长提出自己本来想说晚上让顾晚茵去自己家里一趟的,她家里有台缝纫机,是个新样式,看顾晚茵提过一嘴,便想着让她到自己家里见识见识。
顾晚茵俨然受宠若惊,心想这可是大好的机会,是康组长愿意带自己学习缝纫技术的进步。
可想到晚上那顿饭,她立马蔫了。
下班前,顾晚茵借办公室里的电话给舒言清打过电话,想问问他有没有时间来接自己。
但厂里的人说他没在,去接人了。
她只好等到下班,自己拦出租车回去。
刚到家属院,就碰到赵大姐。
赵大姐说舒言清给她留了话,说是晚上不回来吃了,陈厂长带着他们和接来的人一块去外头下馆子。
恰好,吴惠芳路过听见,面带怨怼地瞧了一眼。
“我没说错吧?早叫你要留点心眼的,你非是不听,看看人家是怎么给你下马威的?”
“她人都还没到呢,就先把舒大哥给招了去。”
顾
晚茵失笑,正要帮着舒言清解释。
赵大姐脸色微变,挥舞着手臂,“小姑娘家家的,你懂什么?那是厂长亲戚,能一样嘛?”
“赶紧回你家去,少来挑拨人家夫妻关系,去去去!”
说着,同顾晚茵打声招呼,就连拖带拽地催吴惠芳同她一并离开。
顾晚茵倒是没觉得多大的关系。
诚如赵大姐说的那样,毕竟是厂长亲戚,情面总归要过得去。
他们不到家里吃饭,对她来说,还正好省了这道功夫呢。
这么想着,趁天还没黑的功夫,她按照康组长给的地址,到康族长家里学习去了。
康组长看到顾晚茵,先是吃了一惊,但见她神色如常,也就没问。
她把缝纫金展开让顾晚茵瞧,又亲自教她使用技巧。
本以为她一个新手,必定手生,一晚上的时间不足以让她全学回。
可万万没想到,顾晚茵竟上手很快,每一步都掌握纯熟。
“要不是见识过你一开始那啥都不会的样子,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个新手。”康组长由衷夸赞。
顾晚茵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这么快学会。
康组长惊喜之余,送给她一套跟裁衣设计有关的书,让她有时间
就多看看。
夜里街市渐渐人少了,康组长踩单车亲自送顾晚茵到人多的地方拦出租车。
顾晚茵满心满眼都是怀里的书,在出租车经过路口时,并没有注意到站在路口的几个人。
反倒是从车里下来,余光瞥见有人影朝自己奔跑而来。
她条件反射地以为是歹徒,拔腿就要跑。
转身之际,蓦地肩膀一沉,被人掰了回去。
“跑什么?”熟悉的清冽音色响起,带着几分着急。
顾晚茵这才看清眼前男人的脸,细碎昏黄的街灯下,短发微乱。
她茫然懵懂地眨眨眼,正要开口,就被男人忽然附身而来地搂了个结实。
“怎、怎么了?”她满是不解地开口,发现不远处走来几个人影,更是大惑不解了。
舒言清埋首在她肩颈处,片刻后才瓮声瓮气般地问道:“你晚上去哪里了?”
顾晚茵手里抱着几本书,又被他抱怀里压着,手臂微酸地推了推。
察觉到她的动作,舒言清这才松开手,垂首看到了她那一摞书。
“这是?”
想到康组长对自己的夸赞,顾晚茵眉眼笑弯地勾唇,“晚上你跟厂长他们去吃饭嘛,我想着自己得空,就去找康组
长学习了。”
“你看你看,她还夸我学得快有天赋,送我好些书呢。”
“我方才在车上借着点光,翻了几页,才知道原来裁衣并不是简单的劳动活,还得动脑子和……”
她说得高兴,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闪烁星芒,在不经意间就撩得舒言清满心酥麻。
他无声地松下一口气,将她手里那沉沉的几本书转到自己手上。
还好还好,她不是吃醋跑了。
回到家属院时,吴惠芳带着明显的怨气来找他,说因为他去接别的女人,顾晚茵生气跑了。
他着急地到处找人,还把厂长几个人都拖带上。
万没想到,他的太太只是出去学习,对他的着急毫无所觉。
瞧着她那一脸的专注与兴奋,舒言清有些哭笑不得。
后头跟来的几人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向舒言清的眼神便随之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我看舒老弟是真的被弟妹给彻底拿捏住了。”
“就那么一小会儿没见着人,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拉着我们到处找人。”
听见厂长的声音,顾晚茵这才注意到他们。
在几个大男人旁边,最亮眼的当属穿着灰色正装、扎高马尾的女孩。
她白白净净,戴着一副细边框的眼镜,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