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袁叙热情设宴招待了唐瑁一人,他的妻子儿女则是陪着唐姬在小院里说着话。 宴会之上,唐瑁已经是案板上面的鱼肉了,袁叙就没有任何废话,就直截了当地说道:“今日看到唐太守和令爱相聚的场面,真是令人感动不已。” “依我看不如这样吧,唐太守你以后就在襄阳城和令爱无忧无虑的安享晚年,不要再操劳,一家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这多好啊。” “至于会稽郡的事务,唐太守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别人接管,保证会稽郡的百姓安居乐业,蒸蒸日上。” 唐瑁一愣,随即摇头拒绝道:“这个老夫恐怕不能从命,老夫受先帝任命为会稽太守,自当……” 袁叙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听唐瑁的废话,当即打断唐瑁的话,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唐太守,你也一把年纪了,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荆州襄阳,不是扬州会稽!” “在这里奉劝你一句,跟我袁叙说话一定要经过大脑思考,不然这有可能是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唐瑁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此刻已经明白了袁叙的狼子野心,这是要明抢会稽郡。 唐瑁起身指着袁叙,大声地质问道:“袁叙你可是汝南袁氏子弟,名门望族之后,祖上可是四世三公,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你对得起袁氏历代先人吗?对得起你叔父袁隗、袁逢他们吗?” 袁叙轻蔑一笑,连“唐太守”都不称呼了,直呼其名道:“唐瑁,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行!来人啊!” 袁叙话音刚落,腰大十围的许褚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丘一样带着数个身披黑甲的士兵走了进来,杀气腾腾地盯着唐瑁。 袁叙拿起桌案上的空碗,对着唐瑁说道:“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在这个碗停下来之前,如果你没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我就给你一家老小去见刘辩。” 说完,袁叙没有给唐瑁反应的机会,就把空碗放在桌案上旋转了起来。 与此同时,许褚十分配合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接插在唐瑁的桌案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唐瑁。 长剑上的寒意无时无刻地刺激着唐瑁的神经,但也就是一个瞬间,唐瑁似乎就置生死于度外,淡定自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然后坦然自若地喝了下去。 一副完全不把凶神恶煞的许褚放在眼里的样子。 袁叙看着唐瑁的无惧生死的样子,心中暗暗称奇道:“没想到在历史记载上没有过多描写的唐瑁,竟然还是个硬汉,面对刀剑在身,依旧面不改色,还能淡定自若地喝酒,真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就当空转的碗即将停下来的时候,唐瑁终于从容不迫地开口道:“笔墨伺候,老夫这就退位让贤的手书,把会稽郡太守一位给你。” 好这个老小子,竟然来这一套! 搁我这里装英雄好汉啊! 袁叙心中暗暗吐槽,但面上还是带着笑称赞道:“哈哈,唐太守还真是明事理啊。”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 袁叙指着插在桌案上的利剑,说道:“仲康把这剑收起来,你看把唐太守吓得。这宴会之上动刀动枪的,多不好。” 许褚立刻把长剑插回剑鞘中,带着这个士兵就退下了。 接着袁叙又对唐瑁说道:“至于笔墨伺候大可不必了,难道我还信不过唐太守的为人吗?” “只是到时候我亲率大军,要劳烦唐太守跟我一同前往会稽郡,当着会稽郡的郡吏面前宣布一下就行了。” “不然仅凭唐太守一封亲笔书信,别人还以为是我袁叙威逼恐吓唐太守,要唐太守把会稽郡让给我。” “袁叙行得端,走得正,怎么可能会做出胁迫别人的事情。” “唐太守,你说对吗?” 唐瑁嘴角微微抽动,这袁叙还真是名声要,地盘也要。 但眼下唐瑁也只能昧着良心说道:“袁荆州说得太对了,老夫年事已高,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管理会稽郡。” “所以我唐瑁是自愿让出会稽郡,袁荆州没有胁迫我。” “而且我还要感谢袁荆州替我接下会稽郡太守这一重担。” 看着唐瑁这么会说,袁叙不由感慨道:“这唐瑁到底是会说话的人,这话说的,让人听得真舒服!” 但是这个时候唐瑁看似为袁叙着想地说道:“只是袁荆州你带着荆州军进入扬州的会稽郡,这恐怕会引起外界非议。” 荆州兵到扬州作战,这等于跨区域越界了。 袁叙有着绝对正当的理由进军扬州于是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个就不劳唐太守费心了。” “遥想当年,大汉天下初定之时,高祖就曾经定下了这么一个誓言: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 “而此时此刻,扬州境内就有一个非刘姓的逆贼公然称王,扬州各地郡守竟然不作为,没有一个人出兵征伐这逆贼。” “我袁叙祖上世代食汉禄,深受汉室皇恩,既然没有讨伐逆贼,那么我只能越俎代庖,出兵扬州,讨伐妄自称王的逆贼,以振朝纲。” 唐瑁一愣,扬州有非刘姓者称王,我怎么不知道? 随即在唐瑁搜肠刮肚的努力思考后,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严白虎。 严白虎占据着吴郡的几个地方,并且对外自称为“东吴德王”。 不管怎么说,东吴德王也是王,这就违背了刘邦的白马之盟。 袁叙用这个理由进军扬州,足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而且这还有着绝对正当的理由,谁要敢反对袁叙,谁就是大汉叛逆者。 听了袁叙的进军理由,唐瑁恍然大悟过来,连出兵的借口都想好,这袁叙早就准备攻打扬州。 唐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