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顶层的闵天行,张擎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个记忆中,每次和父亲喝完酒总是傻乐的男人联系起来。 记得以前闵天行总是爱来他家找自己的父亲喝酒,奈何酒量一般,再加上有张天和张擎这两个帮手。 所以每次喝醉的一定是闵天行,醉了以后他也不会像父亲那样爱吹牛,而是呆在一旁看着他们张家父子傻了。 有时候母亲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闵天行住下,但他从来不住,只是在乐一会便会离开。 不过这并不妨碍张擎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震撼。 即使在车里坐着,他依然能够感受到乌云遮顶般的威压。 就像送张擎来的司机一样,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如果不是自己的任务使然,怕是已经准备逃跑了。 那感觉就像一只弱小的兔子,误入了一群猛兽开会的现场,就算猛兽们没有理他,但兔子依然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倒不是这些台阶上的大佬故意针对他们,而是久居高位后自然形成的压迫感。 不过这只是车上张擎的感觉,其实这些西南的大佬们此时也不比他好多少。 这些台阶上的大佬此时承受的压力,远比张擎承受的多的多,那种压力不光来自于自身,更多来自于心里。 大佬们释放出的压力更多的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反应,因为实在是台阶上的男人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的伟大。 这个男人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让他们差点就忘记了在面对闵天行时的感觉,直到今天当他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显现出来。 瞬间将他们拉回到了那个属于闵天行的时代。 张擎甚至看到站在台阶靠下方的那位胖大叔,已经颤抖得站立不住了。 如果不是手中的拐棍撑着他的话,张擎都要以为他随时会跌掉了。 过了好一会,台阶顶上的闵天行好像终于欣赏完眼前的废墟后,他才转过身来。 看见眼前的人群他并不准备说什么,而是慢慢走下台阶,朝着张擎所在的车辆走来。 当闵天行踏下楼顶的一瞬间,站在离他最近的一名中年人出声说道: “闵大哥,你真的不打算留下吗?” 听见这个男人的问话,闽天行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着眼前问话的男人,说道: “好久不见了阿华,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接下来是你们的时代。” 说完便不再停留继续向下走去。 随着闽天行不断前行,楼梯两边的人恭敬地低头问好,也有一部分也像那个叫阿华的男人一样出声问话,但闽天行都不予理睬。 好像除了开始的那个男人以外,其他的这些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物。 这一幕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怕是惊得下巴都会掉到地上,要知道这台阶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西南的一方大佬,代表的都是西南某一个大家族的势力。 就像最开始问话的那个男人,更是西南第一大家华家的当代族长—华南妃,别看他的名字这么奇怪,这可是一等一的狠人。 在闽天行时期,华南妃就是他手下天字第一号的拥趸,就是这么一个奇怪名字的男人,将西南多少户家族杀得一个不剩。 毫不客气地说,他就是闽天行手上那把最锋利的刀。 当闽天行走到楼梯最下面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这个拄着拐杖随时都有可能跌倒的老者。 “宗老,好久不见,你还没死呢。” “有劳闵先生挂念,老朽身体尚可,怎么也要等先生先死,老朽才能安心离开。” “老东西你怎么跟闵大哥说话呢,真当我不敢宰了你。”闵天行还没有说什么,台阶上的华南妃忍不住出声骂道。 闵天行也不生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华南妃不用如此。 “宗老这话说的,有你在西南,我就不会回来,至于这次回来,我想你也调查清楚了,别多事,我今天就走,若是敢有别的心思,我不介意让西南再少一家。” 随着闵天行话落,只见这个颤颤巍巍的胖老者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掌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闵先生是要吓死老汉了。” 看着眼前如此不顾身份的老者,闵天行也不再理会,径直向着张擎走来。 身后的老者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其他的家族代表好像也对老者的无赖行径早已司空见惯一般,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上车后的闵天行看着张擎说道: “今晚怕是会不太安全,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怎么了闵叔?你不是告诉他们今天我们就离开吗?他们还想怎么样。”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作聪明的傻子,有的人以为杀了我就能解决一些问题,而今天就是他们的机会。” 听到闵天行这么说,张擎以为是自己将闵叔喊来,才造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对不起啊,闵叔。”张擎满含歉意的说道。 “想什么呢傻小子,我是说一会打起来让你跟好我,我又没说他们有多厉害。” “真当你闵叔那些年吹过的牛都是假的啊,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牛逼。”闵天行比了个大拇指,咧着嘴满不在乎的说道。 就在车上的叔侄二人开玩笑的时候,张擎敏锐地察觉到车外的气氛有些不对。 刚刚让人透不过气的压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肃杀气息。 这种感觉张擎很熟悉,那是猎人们在围捕猎物或者不小心进入顶级掠食者领地时才会有的感觉。 那是杀气! 刚刚还站在台阶上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