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看着连玉练了几个小时的剑,又喂了肉给他,提着桶里剩下的一小块肉慢悠悠地走了。 连盈盈今天见了湛家小将军,又想到父母之前说过会给她牵桥拉线,也捉弄了那个一直泡在富贵窝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 想着湛如致在闺阁女子中的好名声,连盈盈不由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脚下突然感觉被什么动了动。 连盈盈不明所以,有些不耐烦地踢了一下,没当回事。 却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连盈盈:? 伸手去摸,指尖传来剧痛的同时还有‘吱吱’两声。 “啊啊啊!”连盈盈叫起来,整个人跟虾子受惊一样弹起来,被子抖落在地,几只耗子啪唧一样掉在地上。 连盈盈这才看清楚,随即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小院,很快,不远处住着少爷们的厢房也传来一声尖叫。 是连清林。 断断续续的推门声,是连家的庶子庶女们出来看情况,也有聪明的躲在房间里没出门。 很快,陆陆续续的尖叫响起来。 看来是都看到连盈盈和林清林房里的情况了。 连玉勾了勾唇。 脱下身上的衣服,推开地上装衣服的衣箱,掰开一块地砖,把夜行衣塞进去,地砖塞回去,把箱子推回原位。 这个暗洞是她第一天住进来就发现的,用来藏见不得人的东西正好。 藏好东西,连玉把头发弄乱,换上能见人的衣服,这才推门而出。 连盈盈和连清林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多人。 “这是招了什么东西了?” “这么多耗子和蛇。” “得罪人了吧。” 围观的人都有些幸灾乐祸,站得远远的,一点上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可见这对兄妹平日里没少得罪人。 连玉站在人群后面,一言不发,看着连盈盈崩溃地倚靠在兄长怀里哭得很是凄惨。 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十分惹人怜爱,半点没有白天指挥兄长纵火伤人的跋扈。 房间里的耗子受惊,到处乱窜,一头扎进连盈盈的裙摆里,吓得贵女花容失色。 连清林刚想把妹妹抱出去,就感到脸上湿漉漉地被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连盈盈吓地往后一坐。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蛇...蛇...” 连清林眉头一跳,转头就跟一条翠色的小蛇四目相对。 连清林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叫出声。 翠色小蛇被他吓了一跳,吧唧一口咬在他的脸颊上。 哦吼 连玉心里啧声。 这连清林也太倒霉了。 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连玉心里高兴。 翠色小蛇有毒,连清林脸上很快就黑了一块。 感受到疼痛,连清林下意识把脸上的东西丢出去,这一甩,就甩到连盈盈脸上,牙齿还撒着毒液的翠蛇受惊,张嘴就在连盈盈脸上留下一吻。 和连清林一左一右。 有人吓得赶紧去请玄英。 连盈盈也被吓得连连后退,尖叫起来。 玄英很快就来了,半夜被叫起,他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 待看到连清林的脸之后,吓了一跳。 赶紧取药给他撒上,又派人去请郎中。 庶子庶女们也不敢多留,忙回了房间,连玉也没多留。 连清林危在旦夕,没人有心思追究那么多耗子和蛇哪里来。 一切等明天再说。 阴差阳错阴了两人都中了奖,连玉也并不后悔。 她的行迹处理得很干净。 老道士对她不知道有什么图谋,不会把她推出去。 连玉想得没错,第二天清晨,连家父母就来了,召集了小院的所有人。 也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这些半大孩子。 连盈盈伏在连夫人膝头哭得不能自已。 她的房间和连清林的房间正在被奴婢们搜查着。 当然是没搜出什么东西,连夫人看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冷冷地扫视着众人,冷笑着吩咐下人:“全部搜一遍。” 下人们对视一眼,动作慢了下来,不过没敢停下来,只得分头进入各个院子。 女眷的院子由丫鬟们搜,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奴婢们都空手来回话。 连盈盈见状,哭得更加难过:“母亲,你要为哥哥做主啊。” 连盈盈被咬在后,脸上涂了药裹了纱,看起来不致命。 连清林靠着玄英的丹药救回一条命,现在躺在床上,几个郎中守在床边,就怕有个万一。 连夫人对着连盈盈面色也不好看,连清林是她最看重的嫡子,现在躺在床上,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轻拍在连盈盈背上的手一顿,连夫人手帕擦了连盈盈的眼泪,轻声问,“你与你兄长,这几日得罪了谁?” 连夫人语气里的森然让连盈盈一窒,心跳慢了一瞬。 连盈盈抽噎着把眼泪吞回去,低头细细沉思着,“这几日我都很老实,除了那日换了新衣去与明雪公主...赏花一番。” “言语间可能多有得罪...”连盈盈有些气弱,明雪公主是本朝最不受宠的公主。 母亲是浣衣局的洗衣宫女,皇帝意外之下宠幸了她,生下明雪公主。 人人可欺的公主。 得罪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倒是没什么,更何况只是女儿家的口舌之争。 问题是... “前两日,明雪公主测出了单灵根,上等天赋。”连夫人一直抚在连盈盈手腕上的指尖掐紧,护甲陷进连盈盈的肉里。 疼得她呲牙,“母亲...” 她也没想到啊,赏花宴之后,那小蹄子居然就翻身了,一跃成了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连盈盈心里暗恨。 “还有...”最难的交待了,剩下的都不是事,“昨日差点伤了连玉妹妹。” 连盈盈揉着手腕,不经意地斜睨了连玉一眼,并不把她放在心上。 这么多的耗子和蛇,怎么可能是一个深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