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川彦见怪不怪。 连小姐都死了,将军却不认,非要派人出去找,连尸体都没去看过一眼。 这都什么事啊。 川白飞身而来,湛如致这才回神,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如果川彦注意看,就会发现自家将军的手指及不可见的在颤抖。 川白老实的脸露出喜色:“将军,找到了。” 川彦看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火热到深邃,神情又疯又狠。 眼皮子狠狠跳了一下。 忍不住上前:“将军他明日就到了。” 主子这几日抄家的抄家,关天牢的关天牢,杀的杀,一箩筐的事情肯定要亲自向湛老将军陈言的。 姜怀之姜丞相用家中百年的基业求湛家庇护家人,还暗中安排好了后事,让湛将军率军回京能够光明正大。 湛将军要是一回来看见主子不在...川彦打了个寒战,说什么也不愿意看到主子这时候离开金陵。 “宫里还需要您主持大局呢。”川彦想要说服他。 湛如致没给他机会,丢来一块令牌,轻功运用到极致,转眼只丢下川彦一人。 “剩下交给你了。” 湛如致的声音散散,留下川彦捶胸顿足。 荒野乡落,月光不坠,初春的晚风还带着刺骨的冬意,马蹄上不绝,草木青葱也掩盖不住主人的焦急和紧张。 已经出了金陵城百里,骑马的人却感受不到疲惫一样,手中马鞭扬得愈发快。 身后几个身穿甲胄的骑兵不远不近的坠在身后,只感觉自己的主子今天好像赶着吃席一样。 前面怕不是有杀猪饭等着。 心里敢怒面上不敢言,只得拼命跟上。 傍晚,天色渐暗,快马加鞭的一行人都已经疲倦不堪的时候,领头的少将军终于停了下来。 副将驾马上前,才看清了眼前的破落村户。 堪堪数十户人家,站在村头就能看到村尾。 赶集回来的老妇看到这一群人,几乎要吓破胆。 “老人家,你别害怕。”湛如致扯出笑来,像归家的鸟,温和得不像话,可老妇却像见鬼一样连连后退。 副将没辙,只能上前顶替主子交谈。 “老人家,我们是来接我家小姐的,不知道可有看见一个年轻女子途经此地?” 老妇浑浊的眼睛看了看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湛如致,觉得这个年轻俊美的少年郎浑身的戾气。 不像个好人的模样。 再看这些人,浑身杀气,一看就是见过血的。 “小伙子说笑了,老妇足不出户,哪里见过什么小娘子。”连连摆手,表示没见过。 湛如致心底一沉,哪怕传来的消息他确认无误,此刻都有些急了。 不会来迟了吧? 正想着,就看见老妇人悄悄打量他的视线。 冷声道:“走。” 在与不在,看看便知。 老妇人心下叹气,拾起竹筐摇摇头就往家里走。 “是个啥子事儿呦,得找村长去。” ? “小玉儿,你瞧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阿朝还没进门,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怀里油纸包着的东西献宝一样放到连玉眼前。 糖渍山楂。 连玉喝药吃甜果已经腻了,巧了今天赶集他特意让陶婶带了点酸的,换换口味。 连玉咂舌,这小子体贴得像个小嬷嬷一样。 大到衣食住行,小到吃穿用度,他好像比自己还要了解她。 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口味腻了,他反而先一步察觉到了。 心里有股暖流流过。 当初帮他是遵从内心,如今反倒是庆幸的。 “来,你尝尝。”阿朝像是等不及,捻起一个糖渍山楂递到连玉唇角。 她不自在地避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阿朝瞥一眼她的手,“你确定?” 连玉低头一看,哑然,她们租住的这间茅草屋常年失修,她刚刚见房顶破了个洞,便顺手补了。 现下满手的脏污。 她张嘴想说去洗个手,那颗山楂就被塞进了她嘴里。 “两位...好兴致啊。” 连玉咬山楂的动作一愣,抬头就看见院子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院子外站着好几个牵着马的年轻汉子。 他们的目光在连玉和院中散发着黑气的人中来回打量。 连玉看见湛如致也并不惊讶,反而心里一直悬而未落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他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连玉,见连玉终于把视线落在他身上,敛下眸子,潮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阿朝冷下脸色,他不喜欢这个眼里都是对连玉的欲望的男人。 连玉这才发现,几个月过去,原本还是半个少年的人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一个青年人。 身影修长挺拔,面容冷淡,正午的阳光融在他身上,将他一身冷厉的气质都染了几分温暖,中和了他身上的锋利和冷漠。 仍然能看出原本的锋芒只是掩盖在姣好的表皮下,连玉眨眼,拉住阿朝想要去推搡湛如致的手。 阿朝气盛,不能让他这么得罪人。 得罪一个位高权重的武将,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个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就不一样了,阿朝满心委屈,觉得她向着湛如致。 湛如致眼珠子凝在两人相接的手上,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是多余的那个,两个人住在这里,她应该过得很好,脸色都没有那么苍白了。 “这里不欢迎你。”阿朝拧着眉,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欢迎。 舍不得离开,湛如致没过多犹豫,走上前在阿朝防备的眼神里挤进两人之间,淡声说:“...身死,你们身上有嫌疑,我是来调查的。” 他语言含糊,但两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同于阿朝瞬间变了脸色,连玉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咬碎嘴里的山楂,酸甜充斥了整个口腔。 “不知道这位官爷要怎么调查?”连玉吐出手中的核,“我们都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