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整日炼剑。”湛如致看着连玉，一字一句的，“我不想只做一把剑。” 连玉挑眉，纠正他，“阿致，你修的是你自己的道。” “炼的是自己的剑。” 早在刘家村，她就说过，他们走的，是自己的道。 连玉还没有能用上这把剑，自然不能让他自暴自弃撂担子不干，于是出口安慰， “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吧。”说着想到湛如致似乎很喜欢她摸他的头，便把手放在湛如致头上，使劲摸了摸。 “你乖一点。” 她嗓音温软，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 湛如致心里升起希望，倚身过去：“师姐，你不要答应他。” 连玉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还没有答应他。” 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湛如致牵过连玉的手，带着些微的祈求，“连玉，我不想只是做你的师弟。” 他喉咙滚动了几下，握着连玉手腕的都在哆嗦，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呜咽的像受伤的兽，“连玉，我心悦于你。” “我心悦于你。” 连玉僵住，不可置信的看他，“你说什么？” 湛如致抬起通红的眼眶，湿漉漉的晕开了一圈泪光，“我想做师姐的道侣。”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十分坚定，“他配不上你。” 他眼底都是嫉妒，心里已经天翻地覆却还要维持着脸上的体面。 连玉的手停在空中久久落不下，看着湛如致的眼神晦涩难懂。 见她不说话，湛如致很是忐忑。 拉着连玉的手腕微微用力，凑在唇边细细轻轻地舔坻，濡湿顺着连玉的手腕而上，来到连玉的细白的脖子。 湛如致掀起眼皮看她，连玉脸上没有厌恶的表情让他放心了些。 “连玉..” 喃喃的呼唤伴着细碎的吻落下，温热软糯的气息喷在皮肤上，起了些酥麻，让连玉想起幻境，略有些不适。 她下意识推了下湛如致的头。 湛如致一顿，微退开之后又用更大的力气伏下。 又舔又吸的。 敏锐的察觉到连玉的纵容，湛如致越发得寸进尺，大手笼上连玉显得瘦弱的细腰，往自己身上贴。 没等他下一步动作，连玉冷冷的嗓音就在他耳边落下。 “湛如致。” 他一顿，愣在那里没动。 连玉从他呼出的气息中能感受到他的僵硬，她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玉白的手落在他肩上，然后猛地推开他。 湛如致没能预料到这一步，想起自己意乱情迷下干的事脸一白，知道连玉生气了。 于是立刻爬起来，抱住连玉的腿，不安的叫她，“师姐，你不要生气。” 他仰起头，讨好的说，“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你不要生我的气。”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识抓紧了连玉的衣摆，生怕她再把自己丢开。 幸好没有。 湛如致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扯开一个笑，他并不经常笑，此刻扯开的嘴角不伦不类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湛如致。”连玉又叫了一声，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湛如致笑容一僵，指尖抖得更加厉害。 然后就听到连玉看着他说道：“湛如致，你想和我结婚契？” 湛如致眼睛亮起来，就像看到主人即将给他肉骨头的小狗一样，如果身后有尾巴，早就摇得飞快。 “我想。”生怕她觉得自己不够有诚意，他使劲咽了咽口水，紧张的又说一句，“我想。” 连玉笑了笑，落在湛如致眼里就是她即将同意的证明，但说出的话却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可这是宗主订下的亲事。”连玉淡声，语气里也含着一丝不满，“我拒绝不了。” 湛如致愣住，呆呆的重复，“拒绝不了。” 连玉点头，“他毕竟在宗主，既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订下婚约，那就是没得商量的意思了。” 连玉似有些苦恼，还皱着眉，看起来很是不满。 湛如致心头一软，他很少看见师姐露出这种委屈的女儿家的神态， “师姐，我去杀了他。” 湛如致像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语气森冷，咬了咬后槽牙，眼神阴郁，“师姐，我去杀了他。” “就没有人能威胁师姐了。” 连玉看着他良久，看得湛如致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和焦躁，他口不择言，“只要他死了，师姐就能和我结婚契吗？” 连玉抬手遮住湛如致带着期望的眼，压下身子，“如果是那样，就不会有人能干扰我的决定。” 湛如致更加的仰起头想要贴近她的掌心，脑中的杂乱抛开，取而代之的，都是连玉身上的馨香，和他与她站在一起，穿着婚服的幻想。 他几乎是虔诚道，“连玉、师姐，我一定会做到的。” 连玉很满意，没有放下遮住他眼的手，轻声道， “宗门大比之后，万骨峰百年一开的秘境开启，万年雪莲也成熟了，那对你恢复伤势和提升修为都有利。”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湛如致也笑出声，有些年轻人的得意和张扬，眉眼都是恣意，“我知道的，我知道。” 湛如致拉下连玉的手，狠狠地在她掌心亲了一口，在这个过程中，眼睛一直死死的盯在连玉脸上。 连玉感觉他想亲的不是手心一样。 那眼神透露的信息，好似一匹饿狼即将要捕猎一样，让连玉的心沉了沉。 “连玉，你不能骗我。”他扯开嘴角，又露出那个难看的笑容，视线胶着在连玉脸上，几乎是宣誓般，“我会缠着你一辈子。” 他早就深陷泥潭，所以绝不会松手。 上九天下黄泉，她都要陪着他。 理智与欲望失控的博弈，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分。 “师姐，你想要的，我一定会做到。”他笑道，又恢复成了那个听话懂事寡言的师弟。 好似刚刚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