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有叛军,乃意料之中。
毕竟户部亏空的四年贡赋足足有三百万两黄金,除了养兵,想不到其他。
只是未想到,叛军首领帐中,竟只查出同大皇子来往的书信,并无其他。
李熠还以为,能够从叛军处搜到一些幕后真正操控者的证据,也好证明大皇子清白,缉拿真凶。
可那人,太过聪明和谨慎!
如今,只盼望宗正寺那边有所收获!
看够热闹,不必入殿的李熠转身,突然有个小内侍,脚步匆匆的撞了他一下,并悄悄说了句,“青木死了。”
青木在刑部指证大皇子后,为了他的安危。又回到都护府看管。
都护府守备森严,青木竟然死了,看来对方已经开始扫尾,要将大皇子定死,再无翻盘可能。
此时,恐宗正寺那边也已经有人动手!
想到此处,李熠匆匆迈步!
今日,他绝对不能错过利用大皇子钓出的鱼,要将一切结束,他好迎娶娇妻!
宗正寺内,憔悴许多,完全没有精神的李承元,在看到景泰帝时,面上一喜,忙扑过去跪下,抱住景泰帝大腿,“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贪墨贡赋,更没有在北地养兵。”
景泰帝将手中抓着的数张书信奏章,“啪”的扇在李承元身上,并一脚将他踢开。
“杀千刀的混账玩意,如今证据确凿,你竟还在抵赖,蒙骗于我,你真是该死。”
茫然看着地上信纸的李承元,很快又抱住景泰帝大腿,“父皇,请您相信孩儿。孩儿没有贪墨的脑子,也没造反的胆子,是有人诬陷孩儿。就是那个李熠,他才是幕后真凶,请父皇明鉴,还孩儿清白。”
以李承元的性子,即使面临死亡,也绝对不会攀咬李熠。
景泰帝听他提李熠,忽的哈哈大笑出声,“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憎恶提防李熠,只要拿他当挡箭牌,自己就能安全无虞抽身。你们把朕当傻子,利用朕,朕可不会再上当。李承元,你老实告诉朕,是谁建议你拿李熠当挡箭牌,与你合谋的同党是谁?”
“父皇,儿臣说的都是实话。儿臣没有贪墨贡赋,养兵谋逆,是有人陷害儿臣。儿臣就算再没脑子,也能想明白,不是调查此案的李熠陷害我,就是五弟自知逃脱不得,为了自己身后名,为了拉一个垫背,丧心病狂的坑害孩儿。请父皇一定要相信孩儿,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背叛父皇。”
景泰帝眼中的李承元,就是一头憨厚食草的老牛,不做事,也不惹事。
可如今,竟像狼一般撕咬李熠同李承颉!
李承颉死无对证,而世人皆知只要涉及李熠,他必然不问真相,都是李熠之错。
以景泰帝对自己这个长子的了解,他的脑袋绝对想不出这些,必然有人指点。
“说。是不是你母族那边的人,鼓动你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大皇子的生母荣贵妃于后宫大权独握,娘家哥哥与侄儿又统领左右神策军,刚好可以同叛军里应外合,景泰帝越想越觉自己猜测的没错。
“父皇,儿臣要如何做,你才肯相信儿臣。”
“你五弟死了,你”
景泰帝话未说完,李承元突然起身,冲到一旁,端起油灯。
“父皇,儿臣愿以死明志,从未背叛过父皇。”
李承元说完,将灯油泼洒在自己身上。
豆大的明火,随灯油跳到李承元身上,瞬间引燃名贵易燃的丝绸,着起熊熊火焰。
景泰帝完全没有想到,他这才同李承元争论两句,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这个一向憨厚软弱的长子,突然变成了刚易折的性子,玩起了燃火自焚?
“承元”,景泰帝惊呼一声,忙伸手扑打火焰,结果他的双袖被点燃。
惊叫声、凄厉的痛呼声,很快引来埋伏在外的狱卒。
这些狱卒,奉李熠之命,等着捉拿欲谋害大皇子的刺客,结果却逮到了景泰帝!
更令人震惊的是,原本好端端的大皇子,燃成一个火人,就连景泰帝身上也燃起火焰。
“救驾,快救驾!”
李熠赶到宗正寺时,大皇子李承元已被烧得面目黢黑,没了呼吸。景泰帝赤倮双臂,灼烧严重。
“陛下,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李熠撩袍跪下,面色晦暗阴沉的景泰帝,目光冷得好似两把冰做的利刃,声音更是寒彻骨,“是你杀了承元?”
“非臣所谓。但的确是臣没有保护好大殿下,请陛下治罪。”
“有人要害承元?”
“五殿下死得蹊跷,臣不得不防!”
“胡说八道。元儿是在朕面前……在朕面前自己动手自焚,没有人害他。”
“是有人逼他!”
“谁?”
“陛下,青木死了,臣已掌握一些消息,是有人买通青木栽赃大殿下,但还没有确切证据证实!”
“李熠”,景泰帝爆喝,喷出的口水皆如铁钉,“朕已经没了两个儿子,你要朕的儿子全都死绝了,才能查明真相,抓到凶手吗?你这个京城都护,就是这么当的。来人,李熠未能保护好皇子安全,杖五十,实施。”
大皇子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