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进货,老板只是给他了一张收据而已,哪里有什么秦战说的唯一编号还有一一对应的票据?
他的目光再次对上秦战,这一次,他在秦战的眼中看到了某种他读不懂的东西。
秦战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肥潘。
“好,没问题,那就带我们去你家拿表,不过,我可告诉你,但凡少一块,你小子就等着牢底坐穿!”
事已至此,肥潘哪里还敢嘴硬,一个劲地给秦战磕头认罪。
“好好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谢谢战哥饶命,谢谢战哥饶命!”
肥潘跌跌绊绊站起来,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双腿打着颤在前面带路。
几分钟后,便来到了肥潘家门口。
肥潘刚要抬手敲门,被秦战按住。
“自己拿钥匙开!”
肥潘嘴角颤了颤,刚想说自己没带钥匙,秦战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腰间。
他腰间的那串钥匙被秦战的手狠狠按在胯骨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别说你没带钥匙,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耍花招,我现在就送你去派出所!”
肥潘的小眼睛在秦战的脸上匆忙打量一番,被他凶狠冷厉的神情吓得直缩脖子。
“没,没有,我怎么还敢耍花招呢……”
说着,双手微颤着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别出声,直接进去找!”
秦战压低声音俯在他耳边说道。
明明秦战手上什么动作都没有,可肥潘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拿刀抵着后腰一样,丝毫不敢乱动。
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心里把修表匠小孙一家骂了个底儿掉,祖宗八辈儿都招呼了一遍。
眼下却只能低头认罪,灰溜溜地进房间拿表。
刚才本想着敲门给媳妇发暗号,让她拿着表从窗户逃走。
却没想到秦战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让他什么办法也施展不了。
“我找我找,战哥你别着急,我这就进去找。”
说着,推门进了屋子,刚走了两步,人就站着不动了。
跟在后面的秦战和林国锋纳闷,以为他又要耍花招,抻脖子朝房间里一看,才知道这小子家大概是出事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所有的柜子门都敞开着,东西散落在地上,完全是遭了贼的景象。
“奶奶的,这是……”
肥潘脸色煞白,愣在原地。
“你小子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招?”
秦战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
肥潘吓得背后发毛。
“没,没,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手表在卧室里,对,手表在卧室里!”
想到手表在卧室里,肥潘顾不上别的,赶紧往卧室里跑。
秦战和林国锋紧随其后,跟进卧室一看,卧室里的情形更加不得了。
衣柜里面几乎所有的衣服都被掏了出来,所有盒子匣子罐子都被掀开盖扔的到处都是。
他顾不上别的,赶紧跑到床头柜旁边,趴下,朝里面摸了进去。
大惊失色。
没了,那包手表没了!
“混蛋,这到底是谁……”
肥潘快要气炸了,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喊起媳妇的名字,“崔爱萍!崔爱萍!”
总共两间房子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半个人影都没有。
肥潘慌了。
“完了,这个臭婊子,又去……”
突然想到家里还有别人,差点脱口而出的咒骂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手表没了?”
秦战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扯到自己面前。
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浸了寒霜,淬了冰。
“你告诉我,手表,是不是没了!”
“没,没,没了……”肥潘磕磕巴巴,完全慌了。
秦战的手指越收越紧,肥潘的衣领被越拉越紧,勒着脖子,逐渐让他感到窒息。
“我……我去找,我能找到……我知道那贱人在哪!我现在就带你们去,一定能找到她!”
肥潘的情绪到了极点,恐惧和愤怒交织,将他逼向了崩溃的边缘。
他恨极了!
崔爱萍这个婊子,肯定是又去找梁飞赌钱了!
口口声声向自己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找他,结果自己前脚刚出门,她就翻出家里值钱的东西跑去了!
真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贱人!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肥潘早就顾不上别的,只想立马跑到梁飞家,找那个婊子算账!
看出他不是在骗自己,秦战同意了,让他走在前,自己和林国锋跟在后面。
梁飞离肥潘家并不算,远三条街的距离,只是位置比较偏,在远离大院,临近河边的老旧巷子里。
肥潘扭动着臃肿的身躯,气冲冲走在前面,眼看离梁飞家越来越近,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此时的崔爱萍,正因为还不上债的事情跟梁飞纠缠。
“怎么可能抵不了我的债?昨天人家在市场上卖,一块表就能卖八十元,这九块表,能卖七百二十元呢!梁飞,好歹我也跟你好过,你不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