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放键，没开外放。
餐厅毕竟还有其他同学吃饭，虽然人不多，但录音够劲爆。
她将手机听筒贴到左耳，右手拿筷子继续拨弄麻辣香锅。
我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开始慢慢吃起清蒸鲈鱼。
鲈鱼不大，刺不少，遏制住我狼吞虎咽，我没犯二。
不到半分钟，罗依便皱起眉头，将筷子丢在麻辣香锅中，手机换到右耳。
她听明白了所发生之事。
罗依胸膛起伏，脸色潮红，义愤填膺。
我做出上下按压的手势，提醒她平复心情。
还补充道：“后面会反转，别急别急，平复心情。”
是的，整个录音足有十多分钟。
从我接到电话开始，亚运村至积水潭五分钟，冲进胡同飞奔一分钟，踢开门拍照一分多钟，询问金多多一分多钟，然后，金淼淼和保镖进入出租屋，金淼淼踢完金多多三脚，俩女人抱头痛哭时，我才关闭录音。
我有点后悔让罗依听录音了，一顿快乐温馨的午餐，又毁在金多多手上。
我也放下筷子，心情随着她的情绪变化而变化，有与之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
十分钟后，罗依从愤怒变为伤心，同录音中的金淼淼和季渝一起，掉下了眼泪。
他们三人的眼泪是有区别的。
季渝在哭自己命运的艰辛与无助，金淼淼在哭那恨铁不成钢的流氓弟弟。
我想，罗依的眼泪更复杂，我不知道她为季渝流得多一点，还是为金淼淼流得多一些，或者，还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