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出了门就有小厮打趣，“爷这么快就好了吗？”
“还玩点什么，我带你们去。”小厮佝偻着引路。
李戚雨搂着孱弱不稳的娘子，斥声道“让你们管事的出来，瞧瞧你们的药，把我娇娘吃成什么样了！”
小厮一看怀中的娘子衣衫凌乱，面色潮红，一副怯生生的纵欲感，让人不敢直视，简直像个吸人精血的狐媚子。
小厮还以为他们是玩得开心了，没想到竟是追责的，贵爷大发雷霆。
他吓住了，这里的爷可开罪不起，“好的，好的，我马上叫人来看看，爷莫动怒。”
小厮麻溜地跑没烟了。
宋常宁从他宽阔的胸膛中探出头来，“走吧，爷的老鼠要掉出来了。”
李戚雨搂着她，去了阁楼上，“陈二爷常来，爷知道吗？”宋常宁轻声低语，他们离得太近了，像是耳鬓厮磨。
“看来娘子的老虎也出洞了？”
宋常宁点头，“我还要再见一次陈二爷，可惜了，他今日没来。”
“陈二爷被吓破了胆，夜里还要烧东珠，怕是不敢来这里了。”李戚雨往下俯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爷今夜带我回陈府，我得添上一把火。”她伸手往下一指，李戚雨没管她说什么就从楼上一跃而下，干脆利落。
宋常宁一惊，往下望去，李将军手握着楼上挂的锦缎，从天而降落在一个佝偻的年轻小厮面前。
“阿金，逃的倒挺快。”他威声一语，那个叫阿金的小厮就跪在地上俯身不起。
“将军，是阿金对不起你，但阿金没有办法，家里的姐姐还在他手里，阿金没办法！”他磕头泣声，低头思索怎样才能跑出去。
抱月楼明面不涉官场，远地的官员也常常来着最富饶的禹城享受极乐，背后后台硬，李将军绝不可能带兵把这里围起来。
“还想跑吗？”李戚雨像是洞悉了他的心思，居高临下地打了个响指，这一声让他胆寒，哆哆嗦嗦抬头望去，心生绝望，抱月楼的门关了，四下的暗卫虎视眈眈地看过来，李将军有备而来，他跑不掉了。
“将军，我求你救救我姐，我真的没办法。”他哽咽地磕头，“咚咚咚”几声让人闻之动容。
“只要你如实相告，我定会想办法救回你的亲人。”
阿金抬头哭噎地摇摇头，心下一横。
不好！李戚雨意识到不妙，虎口掐住他的脸，可是晚了一步，阿金的鲜血顺着他的口液喷了出来，喷了李戚雨一身，脸上也沾上了血沫，他心下一沉，“阿金，这又是何必？”
阿金疼的扭曲痉挛的脸可怜地皱在一起，死不瞑目。
李戚雨心情不好，松了手，还是晚来一步，阿金这条线也要断了。
宋常宁在高楼上看的不真切，跑下来就看见那日那个匪徒已经死了，“将军，他说了什么？”
李戚雨阴沉地摇头，牵着她的手就走。
出了抱月楼，陈穹就牵了马过来，李戚雨接过马绳，“你今日就这般模样去陈府？”
宋常宁抬手用李戚雨的外衣袖口拭了拭他眼角的血沫，“阿金的姐姐就是新的线索。”
“可是难查，阿金是今年刚入伍的小兵，刚进来不久，履历也很干净，没几个人认识他，没想到这小子能跑，一路从齐州线内跑到禹城，竟还是有眼睛盯着他。”
他一顿又说，“查她姐姐这条线很花时间。”
“走吧，将军带我回陈府吧。”宋常宁系紧了男式宽大的外衣长袍，锁住外露的春色。
“将军，我先去善后。”陈穹安慰似的拍了拍李戚雨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了。
李戚雨牵着马走，宋常宁跟在他身边，非常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李戚雨才问，“怎么知道我在找阿金？”
“这一路有关将军在查的事，只有阜城匪徒案，而我是当时唯一的人证。我认得阿金。只要我认出的人就是将军要找的人。”宋常宁的鞋有些磨脚，今日一路惊心动魄的颠簸，已经很累了。
李戚雨突然停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记得多少人的面相？”
“十个左右，其他的在暗处，看不太清。”
“好常宁，我得让人画下来，他们一定在禹城。”李戚雨像是奖励似的双手掐住宋常宁的腰身，一抬，就把她端正地放在马上。
“将军怎么知道他们一定在禹城？”
“那日你提，在阜城崖碎山派兵守三天，卢稚同意了，我还加了一条。”
“将军加了什么？”宋常宁轻声细语地问。
李戚雨摸了摸眼角，笑着对宋常宁说，“举报匪徒藏身窝点的同案犯无罪，甚至赏银一两。”
“将军如此一来，他们就自相残杀了，阜城待不下去，齐州边防不敢去，最可能来的就是鱼龙混杂的商贸之城禹城。”宋常宁揭秘道。
“是了，说来，还是常宁帮了我，想我怎么谢你？”
宋常宁咬唇泫然欲泣，“将军，世子来禹城了，你知道吗？”
李戚雨见她声音不对，回头望去，瞧，小狐狸又要开始唱戏了。
“怎么了？”他哄道。
“世子来招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