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上岸来,动作别太大了……”文睿面无表情,双眼紧盯她身后的某处,站在岸边嘱咐她一定要小心。 见他脸色不对,沈冬儿也多想了些,不会是水里有什么东西吧? 沈冬儿慢慢朝岸边她放衣服的位置挪动,小声问,“是……水里有什么东西吗?” 文睿皱着眉头,表情格外的严肃,点了点头。 沈冬儿也沉下一口气,不管是真的,还是他在装神弄鬼,先上岸再说。 水下,她的脚踩在一块石头上,因为急着上去,没站稳就准备发力,那石头经过常年瀑布的冲刷,表面格外光滑。 稍一用力,脚便打滑了,那石头下的碎石也是松松垮垮的,沈冬儿不出意外的摔进了水里。 因她的摔倒,岸边激起水花和涟漪,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小心!”文睿见状不妙,别无选择,只能冲上前去救人。 沈冬儿还在水里扑腾,下一秒就被一双手大力的从水里抱起,迅速将她拖离水中。 二人狼狈的上岸,慌乱之中,她往水里一看,身后可能就一米远的位置,有一个细长的黑影在水下游动,像是一条水蛇。 文睿没撒谎,但如今这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冬儿抬眼一对上他眼神,心想完了完了。 他的掌心火热,贴着她不着寸缕的肌肤。 “对不住了,易夫人。”文睿小心将她放下,便背过身去。 看他慌张的连双手都不知如何放,估计心里是真的很紧张。 沈冬儿双脚刚一落地,踩在了一块凸起的小石子上,心里没个准备被硌得生疼,惊呼一声,“哎呀……” “怎么了?”文睿下意识回头询问,但立马被沈冬儿给呵斥。 “不准回头!” 她一瘸一拐走去岸边,拣起衣服将自己裹住,抬脚一看,流血了。 文睿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没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偷偷跟踪我?!”沈冬儿质问道。 瞧着水潭里刚才那条水蛇已经不见踪影,真是被它给害惨了。 “请不要误会!我也是刚好路过此地,打算在这里休整一下。我还没来得及下水就听见动静,见是你来了,我只好躲起来。”文睿尴尬的解释道。 “你见到我来了,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躲在树上,藏起来偷看?” “不是不是!我以为你是来接水的,没一会儿就走,这才去了树上藏起来,后来发现……发现你是来洗澡的,我大气都不敢出,背过身,什么都没看到!” 文睿慌了。 “你什么都没看到,怎么知道水潭里有蛇的?” 文睿捏紧了拳头,只好承认,“我只看了一眼,周围黑漆漆的,我也没太看清,随后就发现有条蛇在慢慢接近你,只能现身下来救你。” 沈冬儿的三连问直接让文睿败下阵来,还真是一个不会撒谎的男人。 不过瞧他那慌张的模样,他所说的,应该是真的。 “算了,你赶紧走吧。”沈冬儿不愿意在这种事上纠结。 这周围只有一支火把的火光,他在树上应该看不太清什么;再说,看了就看了吧,又不会少块肉,难道还要她学那些贞洁烈女,直接上吊,一死了之吗? 文睿点点头准备离开,却迎头撞上了来寻沈冬儿的易元洲。 易元洲当他是山贼土匪,又瞧见沈冬儿衣衫不整,血气上涌,立即出手与文睿扭打在一起。 文睿常年跑江湖,身子骨也不弱,学了些三脚猫功夫,能与易元洲过上几招。 他俩打了几回合,最后还是易元洲占了上风,揪住文睿的衣领,一拳头还没挥下,就被沈冬儿给拦住了。 “别打了,误会。”她格外冷静的解释。 易元洲借着火光见她脸色不太好,松开了文睿,一把将他推开几米远。 “发生什么事了?”他紧张的问。 “脚被石子划伤了。”沈冬儿娇滴滴的对他说道,“好疼。” 看了一眼她的脚底,鲜血淋漓,他的心也跟着收紧。 易元洲顾不上其他,拦腰将她抱起,先回营地再说。 文睿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看着沈冬儿乖顺的被易元洲抱在怀里带走,揉了揉刚刚被揍的隐隐作痛的脸,心里不太是滋味。 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面前的路。 沈冬儿被易元洲抱着,安心了很多,将头靠在他肩上。 “他怎么在那里?”易元洲冷声问。 刚才交锋的时候,他就认出那个男人是文睿,真是阴魂不散。 沈冬儿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话不太好说。 “嗯?” 她可不是有事会憋在心里的性子。 “他对你无礼了?”易元洲忍着怒气,就算再生气,也先把她安顿好了来。 “没,没有。”沈冬儿小声嘟囔。 竟然还结巴了? 反常,太反常了。 “……他救了我。”沈冬儿轻描淡写的将刚才发生的事说给他听,多大点事嘛,只要她人没事不就行咯? 易元洲后半程都沉默着,沉默的可怕。 营地里,火堆正烧的旺,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 璇珠正将剩余的烤鸡分好,留着给沈冬儿,就见姑爷抱着小姐回来。 心想他们还真是不害臊,也不知道注意一点影响。 但看见沈冬儿被放下后,她左脚血糊糊一片,顿时就担心起来了,“小姐!你怎么受伤了?” “皮外伤,问题不大。” 沈冬儿不想让别人太为自己担心,整的她好像是温室里的花朵,热不得也冷不得。 “璇珠,去把水壶取过来,之前在镇子里买的金疮药也拿来。”易元洲平静的吩咐,这让沈冬儿觉的不可思议。 这还是易元洲吗? 那么在乎礼义廉耻、纲常礼教的人,现在竟然能这么冷静? 易元洲用清水将她脚上的血污洗掉。 沈冬儿直喊疼,想收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