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处置这些人?”有村民询问道。 璇珠紧紧抓着沈冬儿的手臂,与她站在一起盯着眼前被绑着的一整排土匪。 他们每人的嘴都被塞进了布条,但那要杀人的眼神却是毫不遮掩。 “杀了吧?”人群中有人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谁敢啊?这中间,谁杀过人?”又有人附和道,简直不可思议。 但这句话一说出来,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易元洲和沈冬儿,他俩可是从京城被流放下来的‘杀人犯’。 易元洲有些无奈,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看来他这‘杀人犯’的头衔是已经坐稳没跑了。 “我们不是土匪,只要不是自身安全受到威胁,就不会随便杀人,易元洲已经带回来消息,知县派来的救援快到了,我们这几天先看好这些人,等官兵来了再做决定。” 沈冬儿倒是很好的解决了这尴尬的境地。 易元洲转头与沈冬儿对视了一眼,小聪明还数她最多,什么话都能给她圆回来。 “沈冬儿说的没错,把他们关进小黑屋里,等官兵来了再说,你们说呢?”有人同意的附和道。 “我也同意。”严子濯站出来表态道,众人又纷纷看向了他。 舒兰胆小的依偎在他身边,手紧抓着他不肯放开,看来这次闹土匪的事把她吓得不轻。 而严子濯这段时间在村民中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因为他现在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村民怕大灾后会有传染病出现,所以一有个头疼脑热就找他看病。 而他都是十分耐心的看诊,众人发现了他的好,自然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尊敬了许多,所以他现在说话还是有些举足轻重的。 严子濯一手搂着舒兰,一边解释道,“沈冬儿说的没错,我们不是土匪,既然他们已经被控制,我们就不能乱杀人,一切等知县的人到了,再做定夺。” 这个决定确定后,一些青壮年便主动上前去押着土匪,分成三组分别关进三个小木屋里。 然后再由一些志愿者在夜里分批次巡逻,确保关押的土匪不会逃跑。 安排好这些事,沈冬儿精疲力竭的坐在堂屋里,咕噜咕噜直接喝光了一壶凉白开水。 “慢点……”易元洲正担心她喝这么急会呛着。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她还真把自己给呛着了,猛地咳嗽起来,壶里的水也洒了出来。 易元洲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用衣袖帮她擦掉嘴角的水渍,宠溺的小声念叨着,“叫你喝慢点不听。” 严子濯和舒兰这段时间就住在不远处临时搭起的那个小木屋里,他暂时还没回屋休息,见沈冬儿呛着呢,又耐心的去厨房帮她倒了一小壶凉白开。 回来时,他轻轻将水壶放在桌上,说道,“这下,应该不会再呛着了吧?” “嘿嘿,你们不渴吗?喝吧。”沈冬儿眼神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人,又拿起水壶给他们倒了一杯水。 严子濯低头看着她为自己倒的这杯水,立即拿起一饮而尽,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笑的有多开心。 站在一旁的舒兰眼见着这一幕,心里难受极了却不能发作,一甩衣袖转头快步出了房间。 而桌边的沈冬儿一心就想着支援什么时候来,和他们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等救援赶到,我们就有工具可以全力整修全村的基建,抓基建的同时我们还能重新种地,一年时间应该能恢复到洪水之前的水平……” “基建?”易元洲和严子濯同时发出了疑问。 璇珠和许大山也坐在了沈冬儿对面,许大山直问,“嫂子,基建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沈冬儿因为说的太激动,一下子忘了他们都不理解这意思,赶紧解释道,“基建就是基础建设,类似房屋、稻田、鸡舍、羊圈牛圈这之类的。” “还可以修路,可以通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噢……”众人一齐点了点头,都发出了‘我懂了’的声音。 “许大山,这段时间你和大家都混的很熟了,你就负责统计下全村人数,包括名字,男女和年龄,易元洲我们明天就去统计全村受损的情况,等县里的人来了,我们也好上报上去。” “没问题。”易元洲一脸自豪的看着她,不愧是他的冬儿,头脑清晰明了,完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们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一时忘了时间,等听到房间外有人大喊时,情况已经晚了。 “不好了,有人跑了!” 值夜巡逻的人发现有间木屋的大门敞开,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他立即敲锣通知全村的人。 沈冬儿他们跑出去时,她立即发现两三个黑影快速的跑过荒地,准备往山上逃跑。 “人在那里!”沈冬儿指着那山的方向大喊道,易元洲立即带人追了上去。 “璇珠,你留下来,许大山,你留下来保护璇珠。”沈冬儿直接下了死命令,她知道璇珠笨手笨脚的,比起出去添麻烦,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不如待在家里守着大本营。 沈冬儿追上去时,借着前面那火把的光看见易元洲已经制服了一个逃跑的土匪。 二人滚进泥地里,脸上脏的连她都快认不出了,要不是看着那被压在泥水里挣扎的人实在不像易元洲,否则她还真认不出来。 “那边还有!” 有村民指着不远处另一块泥地里,一个狼狈的身影提着裤腿在泥地里奔跑,三两人又朝他追了过去。 而这时,沈冬儿一抬头,看见眼前那匹山里又闪过了许多火把,她的眉头瞬间皱起。 不会是这些土匪的同伴赶到了吧? 沈冬儿与易元洲对视一眼,从他满是污泥,但却明亮无比的双眼中也看到了些许的慌张,如果真是同伙赶来,怕是天要亡这个村子了。 “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