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除了来京城游玩,也会与我商讨盐矿之事,所以为了方便起见,这段日子他们就住在府上,你可要好生招待,伺候好王老板与王夫人。” “是,妾身知道了。” 王大娘子行了个礼,尽量表现的得体大方,是想让他们好好看看京城贵夫人的仪态。 巴蜀那老不拉屎的地方,即便再是一城之主,那也是乡下地方,他们有钱也顶多算是暴发户,怎么能和京城相提并论? 优越感,不就这么来了么? “未来几日,只能麻烦沈老爷与大娘子了。”易元洲开口客气道,并且刻意让自己的嗓音变得粗狂沙哑。 王大娘子听后,眉头直接皱起。 好粗狂的声音,怪不得是从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出来,连声音都是如此难听。 “不麻烦不麻烦。”沈老爷心里则是在想,这声音是不是装的有些过了。 沈老爷刚想亲自给所有孩子介绍一下,大管家就跑来跟说有几件急事需要老爷亲自去处理。 他只好将二人交给王大娘子接待。 “老爷您放心。”王大娘子又行了一礼,目送沈老爷离开。 转过身时,就见那个‘王夫人’当这跟自己家一样,从那堆老爷带回来的礼物里,拿出了一个七巧板都小孩儿玩。 嘁,好一个没有礼貌的女子。 但是小孩子们那管这么多,有玩具可以玩就开心,对沈冬儿也是亲近了许多。 在前厅逗了会儿孩子,王大娘子便带着他们往秋里院走去。 沈府虽然比不上王爷府,但占地面积也不小,他们走了快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那偏远的秋里院门口。 瑞珠用力的推开了大门,吱呀—— 在这深宅大院里,即便府外就是热闹的大街,但站在这里面却是一点声响都听不见。 所以这一声响就显得格外诡异。 沈冬儿看着大门前挂满了蜘蛛网,忍不住抬手挥了挥,总感觉四处都是灰尘。 跟随着王大娘子的脚步进入院子里,听她胡说八道,“以后二位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找府内任何一个下人都可以,这院儿安静,是我特意挑的,不会打扰二位休息。” “还满意吗?” 王大娘子用着一种嘲笑的眼神环视整个院落。 这些从乡下来的乡巴佬,一定觉得这最偏僻、简陋的院子也豪华无比吧? “挺好的。我娘子喜静,很适合我们。”易元洲回答道。 “那就好,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有什么需要找下人就行。”王大娘子快步带着瑞珠离开,当这里晦气,恨不得赶紧走。 秋里院,沈冬儿还生活在沈府的时候,就是府里最偏远的院子。 因为太偏了,几乎没什么人住这里,常年都是空置着的,偶尔会被用来当仓库使用。 现在被王大娘子说成她特意为他们挑的院子,还真是‘好心’呢! 不过,这倒是误打误撞了。 易元洲和沈冬儿本就担心如果住在人多的院子里,他们的身份不好隐藏,现在可好,院子那么偏,就不怕会轻易被人给发现了。 沈冬儿去屋里屋外转了一圈,虽然院子是偏僻了些,但桌子板凳都打扫干净了,床铺也都换上赶紧的被褥,闻着还有一股太阳暖烘烘的味道。 “你们家这大娘子倒是一点都没变。”易元洲摸了摸茶杯,也是热的。 虽然这王大娘子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儿,但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做事没有留下把柄。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沈冬儿回答道。 她觉得自己还是了解王大娘子的,虽然争风吃醋,耍小手段,但大多都没有做的太过分,至少不会做出给小妾打胎这样的行为。 王大娘子这样也好,说明他们二人的身份并没有引起怀疑,真是把他们当做从巴蜀来的乡下人。 二人一直等到了天快黑的时候,终于门外有了动静。 伴随着两声敲门声,沈冬儿一打开房门,就见父亲站在门外。 “我一忙完就过来找你们了,我都安排妥当,跟我走吧。”沈老爷小声说道。 二人在天色到暗不暗的时候,默默地跟在沈老爷身后,穿梭在这高墙深院里,一抬头便看见那深蓝色的天空,天空看起来仅仅只有一个巷子那么宽,有一种要把人逐渐淹没的压抑感。 沈冬儿好久没有感觉这样的窒息了,不自觉大口大口的呼吸。 原来在沈城的这五年,她是如此的自由。 易元洲感觉到他握着的手在逐渐收紧,以为是她即将要见到生母有些紧张,便安慰道,“她见你是回来了,病肯定很快就好了。” 沈老爷听后也点头,同意易元洲说的。 “是啊,这几年娟儿她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见到你,这心病肯定很快就好起来了。” 沈冬儿拉回了飞远的思绪,脑子里闪过小时候和亲生母亲待在一起的场景,还是蛮开心的。 卓娟住的褚玉院还如沈冬儿记忆中那副模样,就是要旧了很多,而且因为没有经常打扫和保养,房门已经开裂,门楣上挂着熟悉的蛛网。 看来,这里确实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沈老爷离开前,每隔几天可能他还会念在旧情来看望卓娟,只是每次她都是无力的躺在床上,嘴里哀怨的喊着沈冬儿的名字。 就算沈老爷叫最好的大夫来为她诊治,可吃了药却依旧不见起色。 如今,沈老爷也离开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这府里不会有其他人愿意来看她,都视这褚玉院是府里最晦气的地方。 但在沈冬儿看来,那些人不来看卓娟也是好事。 要不然卓娟本就病得下不了床,还要应付咄咄逼人的王大娘子?怕是连今天都撑不到。 推开大门,院子里冷冷清清,不见有下人,花园里长出半人多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