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有人坠马了!”
激烈的喧闹声骤然传来,将谢窈的声音吞没。
谢窈和萧稷同时抬眸看去——
坠马之人正是萧凝的客人,只是距离隔的有些远,看不清坠马之人是谁。
但为免惊吓。
萧稷一手稳稳牵着马匹的缰绳,另一只手递到了谢窈跟前,示意她先下来。
谢窈撑着萧稷的手,刚被小心的托下来。
下人便送来最新消息,“殿下,太子妃,是长宁侯府的小侯爷坠了马。”
谢窈秀眉微蹙,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心。
是程风起,他……
“情况如何?”萧稷拧眉问。
下人忙小心回,“具体情况尚不清楚,只听说见了血。”
谢窈面色微白,与萧稷交握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萧稷敏锐察觉,安抚的拍了拍谢窈的手背,沉吟片刻道:“让府医过去瞧瞧。”
那群人出行,未必带着大夫。
他却是顾虑着谢窈的身体,将府医带上了。
下人很快转身去安排此事。
谢窈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殿下慧眼如炬,方才程风起看她的眼神……她不信殿下没看出端倪。
饶是如此,殿下仍做此吩咐与安排……
殿下是真正的君子。
“吓到了?”萧稷问谢窈。
谢窈摇头,软声道:“有殿下在,我不怕。”
萧稷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府医很快就回转了来。
“小侯爷虽是被摔下来,但他用了巧劲儿,看着血肉模糊,其实摔的不重,未伤及筋骨,回去休养月余便可。”
府医开了药,“小侯爷如今已上了长宁侯府的马车。”
府医的话才说完不久。
竹青便进来道:“殿下,太子妃,大公主他们也都离开了。”
出了程风起受伤之事,他们自然不好再在此处玩耍,别院再次恢复平静。
闹腾了一下午。
谢窈与萧稷用过晚膳,又携手在别院里走了一圈消食,这才去了温泉。
别院有专门的温泉池,早已清洗整理干净。
温泉热气升腾,白烟袅袅,偌大的屋舍内只有两人……
谢窈被萧稷扶着,一步步迈进去。
身上轻薄的衣裳很快被湿透,紧贴在身上,白色的热气欲说还休的遮掩着她的美丽。
泡温泉有助于放松身心,但谢窈怀着身孕,不能泡太久。
萧稷瞧着谢窈肌肤泛起粉红,便抱着她出了温泉,褪去湿衣,裹上温暖的衾被,抱着她回了主屋。
谢窈将头埋在萧稷胸前,“殿下……”
萧稷将她放在燃着炭火的温暖室内,大掌缓缓钻入被褥,触到她娇嫩的肌肤。
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滑,嗓音喑哑,“窈窈……还欠孤一份奖励。”
他现在就要。
一晌贪欢。
翌日谢窈醒来时还有些恍惚。
这一觉似睡了很久一般……
身体自是难免酸软疲惫,但心里的沉疴却一扫而光,整个人都十分轻松。
“窈窈。”
萧稷从外走进来,裹挟着一身寒气,并未立刻靠近她,只吩咐人送上膳食。
谢窈用了不少。
等她用过早膳,萧稷方才道:“昨日萧凝他们并未计划来别院,是太子府的车架出发之后。”
“他们方才策马来的别院。”所以速度比他们快。
故意的!
谢窈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又想起昨日萧凝的态度……瞬间明白过来:萧凝是冲她来的。
可是……
为什么?
她是挖了萧凝祖坟吗?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被萧凝盯着算计,一副不拿捏她不罢休的姿态。
有虎视眈眈的萧凝在旁盯着,她还真玩不尽兴,昨天程风起摔的……
谢窈思绪一滞。
程风起作为长宁侯府小侯爷,君子六艺五一不精,虽是勋贵之后,却在十七岁便中了举子。
若非三年前至亲离世,守孝三载,只怕早已入朝为官。
这样的人……会突然摔下马?
“窈窈?”
萧稷的声音打断谢窈的思绪,“在想什么?”
谢窈摇头,问:“殿下,今日还学骑马吗?”
萧稷捏了捏谢窈的手掌,“学。”
两人在别院住了好几日,没有杂事纷扰,回京时,谢窈都觉心情开阔许多。
两人刚回到京城。
长宁侯府便吩咐人送了丰厚的道谢礼。
竹青缓步进门,面上有些许犹豫,“太子妃,除了那些道谢礼之外……”
“还有一封信。”
谢窈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扫了一眼竹青手中的信。
信封上只有三个字:望亲启。
没指名道姓,但谢窈一眼认出是程风起的字迹,信是送给她的。
谢窈沉默片刻,道:“烧了。”
这种东西,但凡存在,就是隐患。就算退回去,亦有隐患在。
不如烧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