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寂静空旷,温玉礼被领上了二楼,发现二楼也是如此,想来这家酒楼被萧云昭清场了。 把这么气派的酒楼包场,想想就很费钱,还好不是花她的银子。 侍女把她带到了雅间外,“祁王妃请进。” 白桃原本想跟着,却被拦下,“我家殿下用餐不喜有人在旁服侍,下人在门外候着便好。” “白桃,你就在这守着吧,有事我会叫你。” 温玉礼说着推开了雅间的门。 萧云昭依旧如初见那般,穿着一身雪白的锦衣,他右手支在桌子上撑着额头,见她独自出现,俊美无瑕的面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 “就你一人来?元祈呢?” 温玉礼一进雅间,就闻到一股清透好闻的果木香,余光瞥见窗台边的茶几上放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轻雾袅袅。 他还是那么精致又讲究。 她缓缓走近,“长姐病了,高烧一直未退,王爷走不开,只能叫我先来赴宴,或许他晚些会到,请皇叔见谅。” 萧云昭开口,声线清润如风,“事出有因,本王自然不会见怪,反正今日这顿是要你们做东,谁请都一样,坐。” 温玉礼坐下,纠正道:“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从来不是一体。他认为皇叔帮他保全了祁王府的颜面,所以这顿饭所有的开销他来承担。至于我欠皇叔的人情礼,我自己还。” 萧云昭听着这话,有些似笑非笑,“你与他,还用分得这么清楚?” “当然。”温玉礼直白道,“名分只是捆住了两个人,而不是两颗心,请皇叔不要误以为我与他是一体的。” 萧云昭诧异,“你就这么不喜欢元祈?” 见他满面好奇,温玉礼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淑太妃曾说,宁王府与祁王府没多少交情,不过就是见面问候的关系,大多数皇室成员也是如此,表面客套,背后指不定谁看谁笑话,谁听谁八卦。 “皇叔认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我倾慕的?论才华,他懂音律,我懂绘画。论功夫,我若是腿伤康复,也能和他过上几招。论长相……” 温玉礼拉长尾音,玩味一笑,“他也不是最俊俏的,都比不上皇叔这般丰神如玉。我若爱慕一个人,他必定要很强,可祁王殿下达不到我的标准啊,他甚至还妨碍我了。” 也许这话说给旁人听,旁人会觉得荒谬,但她认为萧云昭的思想不会那样狭隘。 而萧云昭果真没有反驳她,从始至终一副洗耳恭听的悠然神态,听她说完之后,竟还开玩笑般地问了一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认为本王比他强?” 温玉礼定定地望着他,实话实说,“当然。” 她慕强,萧元祁光是脑子不灵光这点就已经让她很不满。 他与温家那两姐妹认识这么久都看不透她们,若不是温东菱被揭发,他到现在说不定还以为那是个‘率真鲁莽、没有心机’的姑娘。 “真是可惜了。”萧云昭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遗憾,“即便你不喜欢元祈,祁王妃的名分还在身上挂着,你若是倾慕皇叔我,也只能悄悄藏在心底,不可说出口,否则要遭人谩骂的。” 温玉礼:“……” 萧云昭比她想象中还要思想开明,别看他安静的时候清清冷冷的,他还真是个能开玩笑的人。 “皇叔真是风趣。”温玉礼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道,“您放心,我对外还是个要脸的人,即便真的对您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会让外人瞧出来的。” 萧元祁见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微挑了一下眉头,“你这般洒脱的性格,拘束在高门宅邸里倒真是可惜了。” “皇叔过奖了。” 两个都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开起这种罔顾伦理道德的玩笑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对了,你为何会觉得祁王碍眼呢?他是做了什么事情惹着你了。” “关于温东菱的下场,墨竹想必是告诉过您了,原本我可以按照律法处死她,可祁王将温家二老请来,硬是保了温东菱一命,我怎么能不记恨呢。” 温玉礼说着,冷笑一声,“他不就是已经预料到了,有几个长辈轮着给我施加压力,温东菱便能有一线生机,最后我不得不让我那偏心的父亲把人给带回去。” “所以,在你看来这事还不算完,有机会你还是会要了温东菱的命?” “当然。”温玉礼回答得斩钉截铁,“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望着她冷酷又坚毅的脸庞,萧云昭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有道理。” 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