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这该死的奴婢!” 萧若芙终究是失控了,扑到了刘嬷嬷面前捶打着她。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我已经活得这么累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我!所有人都见不得我好,我本来多么风光!我如今怎么就这样一败涂地!” 她一边对着刘嬷嬷拳打脚踢,一边厮吼着发泄怒气,说到后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温玉礼那该死的欺负我!萧云昭欺负我!连母妃也要欺负我!谁都来欺负我!母妃……不!她不是我的母妃!她是骗子!骗子!” 司徒彦静静地站在寝殿角落里,从始至终面无表情地观看萧若芙发疯,眼见着刘嬷嬷被她打得鼻青脸肿,他缓慢地迈出步伐走到了萧若芙身旁。 “公主,你冷静些。” 萧若芙此刻哪里听得住劝,她只知自己此刻需要发泄,谁在她身旁,她便要拿谁撒气。 她甚至抡起了拳头要打向司徒彦,被司徒彦眼明手快地擒住了手腕。 “公主,要是连我也被你给打坏了,你这头发可就没人帮你治了。” 萧若芙冷冷地瞪视着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浮现一丝警惕,“是你向我提议要抓母妃身边的人来问话,这刘嬷嬷交代的事,该不会是你提前安排她说的吧?我知道了,定是你们串通一气,想要挑拨我与母妃的关系!” 司徒彦闻言,面上流露出些许无奈,“我帮公主你查当年之事,却要被你如此误解,真让我不知说什么才好,公主若是觉得我们串通起来骗你,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从淑太妃那儿求证。” 萧若芙冷着脸不语,等待着他的下文。 “德妃虽然过世十几年,可她当年在这宫中是出了名的,想要求一幅她的画像应该不难吧?” “要她的画像做什么?” “我需要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公主你把画像找来就是,我自有办法为你还原真相。” “我亲生母亲的模样,我当然知道。” 萧若芙走到了书柜边上,从最下方的抽屉拿出了一幅画卷,缓缓摊开。 画上的女子一身浅紫色宫装,安静地坐于湖畔,她的容貌秀丽绝俗,透着恬静与淡雅。 司徒彦望着这幅德妃画像下的印章,竟是先帝亲手画的。 萧若芙与德妃的容貌有六分相似,不同于母亲的淡雅,她的张狂与傲慢是显而易见的。 “请公主在铜镜前坐好,将画像平放在梳妆台上。”司徒彦说着,转身去翻自己的药箱。 萧若芙下意识问道:“你要做甚?” “自然是帮公主找真相。” …… 芙蕖宫偏殿,淑太妃在睡梦中冒了一头的冷汗。 她在梦中见到不同神态的德妃,有她所熟悉的温柔神态、对她轻声细语地说着不责怪她当年的自私,也有她所陌生的冷厉神态,斥责她狼心狗肺、以怨报德,甚至有与德妃本性十分不符的狰狞神态,掐着她的脖子,叫她去黄泉路上相陪。 “阿媛,地下好冷,你来陪姐姐可好?姐姐生前最疼你,也到了你回报姐姐的时候了,快来陪姐姐……” “不要……姐姐,你放过我!” 淑太妃又一次从梦魇中惊醒,望着眼前熟悉的幔帐,松了一口气。 这噩梦终于醒了,那司徒大夫开的安神药真是半点儿用都没有! 她觉得有些口干,想要唤下人来倒杯水,哪知一转头,竟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几尺之外的椅子上,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此刻已是傍晚,殿内光线昏暗,但也能看出那女子身穿华贵的宫装,仔细一瞧似乎是紫色,裙摆上绣的图纹,是德妃最喜欢的款式。 淑太妃的心瞬间漏了一拍。 她不是在若芙的偏殿醒过来了吗?怎么还能看见姐姐的身影! 她开始怀疑此刻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侧躺在床上不敢轻举妄动。 那背对着她的紫衣女子也不动弹。 寝殿内寂静得有些诡异,她紧张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的情景。 她必定是还没睡醒,可她要如何从梦境中挣扎出来呢? 就在她陷入纠结之际,前方的紫衣女子忽然动了,正缓缓地转过头来—— 正是德妃的容貌! 淑太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那紫衣女子在她的注视下站起了身,缓缓走至床前。 “别过来!”淑太妃见她逼近,失声喊叫,“你怎么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