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定格在了一名仆人脸上。 与其他人松懈的神情不同,他面色有些异样,目光闪烁唇线紧绷,双手交握在身前,俨然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 温玉礼眯起了眼,却并不出声点破。 总会轮到的。 终于,在他前边的三个人都经过了测试之后,他站定在铁线笼前,抬起了手掌,手心里一片嫣红的血迹。 “王妃,小的手掌受伤了……应该不影响测试吧?” 他说话的同时,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温玉礼的脸色。 温玉礼面无表情道:“怎么伤的?” “不小心摔倒,被石子划开了一个口子。”仆人说着,在众多视线下,将手掌贴上了铁线笼。 他紧盯着笼子里的三只蜂,而那三只蜂对待他与对待其他人的一样,并未表现出任何躁动的反应。 他神色一松,才放下手,却听温玉礼下令道:“将此人拿下,押去给杜夫人看看。” 仆人大惊,“王妃!为何要捉拿我?小的只是伤了手……” 温玉礼什么也没说,朝护卫打了个手势,便有两名护卫走到那仆人的身后,将他扣押着走向柴房。 柴房里头,杜心柔依旧神色无助地蹲在角落里,听见门口的动静,抬起了头来。 温玉礼走到了柴房外头,单手拽住了仆人的头发往后拉扯,“说说吧,杜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在我的屋子里点燃招蜂香?” 仆人疼得龇牙咧嘴,下意识辩驳道:“王妃,您当真冤枉我了!” “你以为你弄得满手血就能瞒天过海了?说你聪明吧,你心虚得要死,说你笨吧,你还能想出用血腥味来掩盖招蜂香的味道,试图挣扎一下,你就没想过,也许这招抓嫌疑人的办法,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试探吗?连那三只蜂都不是真正的毒尾蜂,马蜂而已,蠢货!” 司徒彦能认出毒尾蜂,也晓得解蜂毒需要用到蜂蜜,可他并不知什么地方能弄到这种蜂,今日出现的所有毒蜂都被萧云昭清除,一只活的都没剩下。 有没有活蜂,压根也不重要,一来这时节它们不产蜜,二来,闻香抓人这事压根就不靠谱,是她胡编乱造,为的就是引嫌疑人露出马脚。 众人皆知司徒彦是宁王亲信,医术高超,她的谎言只需要加上一句——司徒大夫说的,众人便会对此深信不疑,本能地认为司徒大夫的方法一定没错。 点香的人,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马……马蜂?”仆人听完温玉礼的话,整个人都有些怔然。 那铁线笼子里关着的三只蜂,竟然只是马蜂? 他提心吊胆,绷着情绪,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试图掩盖自己手上的血腥味,却成了他的破绽。 他那会儿也是实在没招了,眼见着其他人都通过测试,很快就要轮到他,他唯恐笼子里的蜂闻到他手上的味道会有异常,便把心一横,弄破自己的手掌,想着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万一蒙混过关了呢? 殊不知,他这一举动正掉进王妃设下的陷阱里。 “反应过来了吗?”温玉礼又是狠狠一拽他的头发,“本来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躲过去的,你偏偏要多此一举,给自己弄得满手血,生怕马蜂往你手上扑是吧?骗的就是你们这种蠢材。来人!上水刑。” 温玉礼一声令下,护卫们立即搬来了长凳,钳制着仆人的身躯,将他整个人正面朝上摁在凳子上。 仆人听到“水刑”二字,吓得魂差点没了,虽然从不曾体验过,可他是听说过这刑罚有多残酷的。 他正欲开口求饶,温玉礼却比他更快一步出了声,“不管他说什么,先让他尝尝这刑罚的滋味,动手。” “王妃饶命!我……唔!” 他话才说到一半,一张浸了水的桑皮纸便盖在了他脸上。 四肢被护卫们的手扣着,头部两侧也被一双手锁着不让他乱动,他只能被迫承受着被封住口鼻的窒息感。 坐在角落的杜心柔见此,不自觉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 她还是低估这个宁王妃的手段了。 本以为,宁王中毒昏迷,这宁王妃即便不痛哭流涕,也会惊慌失措乱了方寸,却没想到,她还能这样细心思考,策划着如何让点香的人落入圈套。 “唔!”长凳上的仆人无法说话,只能发出一阵似哀嚎似求饶的声音。 他以为自己躲过了众人的耳目,点完招蜂香之后的事就与他无关了,哪里能猜到温玉礼会用马蜂闻香这一招把他给骗出来。 他本就是个收了钱办事的小喽啰,不曾经受过特殊训练,更没有多硬